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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之下,群山綿延不絕,無盡河水滾滾向東,恢復了生機與安寧的大地之上,無數修士與凡人忙忙碌碌,構築起一方遼闊紅塵。
萬玄院中,數不清的年輕弟子朝氣蓬勃地走進了海島,朗朗書聲在波濤聲中時隱時現,郝諍和尚暖薇帶著掌教們正準備新的入學事宜,卻收到了一封信。
謝長安和謝長明被自家叔叔和姑姑押著進了院中,謝致一邊瞪兩個崽子一邊焦頭爛額地接過了來信,看清上面的紋路後愣了一下。
論道山遺址上,以南和鍾兒祭拜完師尊桑雲,便看見站在前面的藏海樓樓主桑田看著信封上崇正盟的紋樣,伸手接過。
藹藹雲霧中,深山寺廟,佛音裊裊,年輕的主持帶著眾多弟子終於迎回了明桑禪師的舍利,剛起身掌心便落了一封信。
衛雪松衛清泉兄弟二人站在血泊中,看著周圍了無生氣數不清的屍體,染血的手捏住了信封的一角。
鶯歌燕舞香粉撲鼻的花叢中,卿眠靠在幾名面容清秀的男寵身上,慢條斯理地開啟了信封。
展開信紙,即墨鴻彩快速地掃了兩眼,便交給了座上的即墨元……
幾乎是同一時刻,十七州數不清的宗門與世家的掌權者,都收到了一封來自崇正盟的信封,裡面只有單薄的一信紙,紙上寥寥幾字,卻讓許多看信之人面色大變。
飛舟停在了沉月山山頂。
寧不為接過褚峻遞來的信紙,垂眸掃了兩眼,便將信紙揉碎撒了出去。
大黃蹲在欄杆上,看著植被茂盛的沉月山和遠處正在修復的寧府,繼續道:「……雖說能扭曲時空,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法子成不成,稍有不慎人就會折在裡面再也出不來,連帶著我都會死,所以我從來都沒用過,頂多情急的時候會扭曲空間,不過是將一天的路程壓縮至一炷香罷了。」
「我這輩子就膽子大了那麼一次,在桑雲和寧行遠的勸說下,讓寧行遠試了試,心驚膽戰地好不容易等寧行遠回來,他也沒說成沒成功,就只是在那裡笑了笑,說了句話。」
「他說了什麼?」寧不為問。
「他只說了兩個字。」大黃回憶道。
當時寧行遠看不出是喜還是怒,溫潤如玉的青年站在那裡,嘆了口氣,「幸好。」
像是悵然,又像是如釋重負。
某個被寧不為遺忘在記憶深處的畫面終於緩緩浮出了水面,他敏銳地抓住了這個畫面,而後恍然大悟,笑了兩聲,又嘆了口氣,「原來如此。」
褚峻問:「怎麼說?」
飛舟緩緩升空,寧不為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澹懷院,彷彿透過無法跨越的時空,看見了在裡面烹雪煮茶的寧行遠。
「我想起來,自己為何要去盜玲瓏骨了。」
三年前。
寧不為好不容易擺脫了纏著他的合歡宗穆棋三姐妹,準備去兌府散散心,順道掀了崇正盟在金州的一處落腳點,殺了兩個跟蹤他的妄海宗弟子。
魔頭偶爾也需要休息,便去一處茶樓裡喝茶聽故事。
大廳里人來人往,喧鬧非常,臺上的說書先生正講著五百年前巽府與寧家覆滅的故事,大概是有不少藝術加工,說得那叫一個跌宕起伏盪氣迴腸。
他心血來潮撤去化形術,仗著無人認識自己,優哉遊哉地喝著茶吃點心,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聽故事。
「這位道友,請問方便拼個桌嗎?」一道沙啞粗糲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這人身上沾染著濃鬱的血腥氣,渾身被灰色的袍子包裹得嚴嚴實實,連根頭髮絲都沒露出來,看著便十分可疑。
寧不為皺了皺眉,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來找揍,不等他惡聲拒絕,對方便泰然自若地坐在了他對面。
他既不喝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