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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蕎眉毛擰著疙瘩,還是想不通。
“生老病死,天災**,這哪裡是我們說了算的。”
這倒的確是。
唐蕎帶著這個深深糾結的問題漸漸只剩下呼吸,天地若是不仁,萬物都是芻狗。
聽著身邊的人平穩而各緩的呼吸聲,周渝終於大大的鬆了口氣。睜開眼,眼前的東西一片模糊,當然是因為黑的。
睡覺吧,明天早起回家,趁著唐蕎還沒反應過來。
大概是下午睡了一覺,唐小舅此刻仍在書房內,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一本軍事地理雜誌隨意的翻著,桌邊放了一杯白開水,馬克杯上,是唐蕎很不要臉的大頭照。
他向來是個很能排解無聊的人,他從小就在部隊裡混,很小的時候跟著唐蕎她姥爺,也就是他爸,再大點後,又跟著他哥,後來,他就自己一個人在部隊裡混了。部隊裡清一色的臭男人,大家唯一的娛樂就是比賽,比賽摔跤,比賽跑五公里,比賽引體向上……
他以前是部隊裡最強的,同批戰友中,也就覃戰能跟他對抗幾個回合。
覃戰那小子,屬力氣型,打架都是把人往死裡揍,從來都捨得花力氣,他也有力量,上噸的吉譜,他都能推著跑。
後來漸漸的,他也不跟他比了。跟瘋子比?那他不是更瘋。
而最近這幾年,他已經不再去做那些年輕的時候認為理所當然的事了,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是適合他做的。
至於覃戰那小子,他只能說,祝他好運了。
死亡通知已經下來,也許,從此以後,他就再也做不回覃戰了。
一本雜誌翻完,他並沒有從上面獲取到一點有用的東西,將雜誌扔回桌上,唐小舅第一次覺得,竟然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拿出抽屜裡的手槍,他喜歡做這樣的事,將好好的槍拆的七零八落,再將它們一個一個裝回去。從物理學上來說,這屬無用功,但從心理學來講,它們又不能等同。
因為這件事能夠讓他獲得一些東西,比如說平靜。
周澍進來的時候,唐小舅正把那些拆下來零件一件一件的擦試乾淨,準備往回裝。
見周澍進來,也沒有要避諱的意思。
“怎麼,沒有蕎蕎陪著睡不著?”
唐小舅難得的跟周澍開起了玩笑,但周澍卻並沒有笑出來。
“舅,我想問你件事。”
唐小舅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即回過神。
“成,你說吧,我聽著。”
周澍找了個離小舅的書桌較遠的椅子坐下,背挺的有些直。
唐小舅看著周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笑了笑,“不用拘束,隨意些,這是在家裡。”
他可從來沒有想過在家人面前端架子,唐蕎來之前他是家裡最小的,後來唐蕎又成了家裡最小的,想在她面前端架子,這可比打一生的十環還困難。
書房內兩人,一個仔仔細細的擦著手中的寶貝,一個面色晦暗不明,雙手扶著椅背正襟危坐,眼睛一直盯著裝槍的那位。
當然,不排除他吃多了,撐著難受,所以挺著身子。
一直到唐小舅將槍原原本本的裝好,周澍都沒有開口。
唐小舅將最後的槍拖裝好,衝著周澍的方向比了比,後者還是那副面癱的樣子。
將槍扔回抽屜,唐小舅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直視前方一直就光看著他的周澍。
“不是說要有事問?”
怎麼不問了。
“舅是長輩,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周澍鎖著眉,開口。
“沒事,問吧,我這沒那麼多規距。”
看著他還真是憋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