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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我,他們客客氣氣打了個招呼:「秦婆婆。」
「七爺,八爺安好。你們是來找她的嗎?」我指了指身後的鬼。
「正是,請婆婆行個方便,讓我們帶她走。」
我讓開身子,這事我沒有任何阻攔他們的理由。
「楊青蓉,你私自離開地府,你可知罪?」八爺厲聲說道。
楊青蓉求助地看向我,我無奈搖頭,表示無能為力。地府有地府的規矩,我雖然可以行招魂之術,可也要擺陣畫符,徵得地府的同意,走個過程,得給底下那位一點面子。
八爺給她套上腳鐐手銬,將她拖下地底。他們消失在靜室的那一瞬間,我立刻咬破食指,以血畫了一道急急招魂符。
「招!」我輕喝了聲。
招魂符立在陣法中央,發出紅色血光。
走到半路的黑白兩位大爺這會兒估摸著對我很無語,楊青蓉才被帶走多久,又被我給招回來。
她臉上的懼色還未褪去,兩眼茫然地看著我,「我怎麼……又回來了?」
「你私自找我,和我招你而來是兩回事。前者歸地府管,我幫不了你。但後者,地府的鬼差多少要賣我些面子,下次不要再私自跑來了。不過你怎麼突然跑上來了?」
「我在下面見到一個人,應該說是小鬼。但我沒看清,不確定是不是他,所以我想上來看看。」
「你見到誰了?」
「我收養的一個孩子,名叫修遠,今年剛滿八歲。他還這麼小,不應該出現在下面。」
那個溺水而亡的小孩原來真的是她和鄭士潼收養的孩子。
「我見過這個孩子。」
「真的?他怎麼樣了?」
「他不小心掉進太湖,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你見到的小鬼應該是。」
一陣寂然,她的眼神悲憫而哀傷,鬼魂沒有眼淚。
她嘆息了聲,說:「想不到這孩子命這麼苦,他從小父母雙亡,又在一次意外中撞傷了頭,從此變得痴傻,我本該好好照顧他的。士潼如果知道修遠不在了,一定很難受自己沒有照顧好他。婆婆,你知道修遠葬在哪裡嗎?」
「修遠還沒下葬,而且鄭士潼還不知道他已經死了,此事說來話長,」我將鯰魚精和鄭士潼來尋物坊的事說給她聽。
「婆婆,能不能請鯰魚精幫幫忙,讓修遠多陪士潼幾天。我剛走,若是修遠也走了,他一定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你和這孩子有什麼淵源嗎?為何會收他作義子?」
「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太湖水寇猖獗……」
太湖三萬六千頃,多少清風與明月。幾年前,浩浩蕩蕩的太湖上盤踞著一個水寇集團,領頭的叫胡陽,精通水性,武藝高強,他手底下有三千多號人,兩百多條戰船,戰鬥力極強,經常騷擾湖邊百姓,梁溪知府張聚賢大人多次上書朝廷請求支援。
那一日,楊青蓉聽聞南泉鎮前陣子被水寇襲擊,好在朝廷已有準備,在村裡埋伏了大量官兵,殺了水寇一個措手不及,不僅大獲全勝,而且還俘虜了胡陽手下的一員大將——徐斌。
那次領兵的正是鄭大官人家的二公子,鄭士潼。
從梁溪街頭巷尾的議論中楊青蓉得知,鄭士潼是當今武科第一名,被封左班殿直,後來聽說太湖水寇騷擾百姓,他自請跟隨平江府兵馬督監賀昌雲剿除水寇。
她還聽說鄭士潼在上次的剿匪中受了傷。
不知道傷得如何,嚴不嚴重。
「陳娘子,你要的黃芽菜。」
「哦,好,」楊青蓉拎起菜就走。
「陳娘子,你還沒給錢呢?」
「啊?哦,對不起,多少錢?」
「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