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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太過於熟悉了,以至於她根本不敢認。
那人動了動,像是放棄抵抗般,終於點燃了身旁又一盞油燈。
搖曳的火光照亮了顧珏的半張臉。
「怎……怎麼會是你?」
顧珏的臉上毫無表情,許是因為此刻光線太暗的緣故,這張臉上竟看不見生機。
「是我,很意外麼。」
「不,不是。」方才的那陣緊張已經消弭,即使知道眼前這人並非友軍,芸京墨還是為他是熟人而感到慶幸,「我只是沒有想到……」
芸京墨上下打量,終於吐出了口中的後半句:「我以為你至少應該過得很好。」
「呵,」顧珏面無表情地吐出了這個字。
「……」
芸京墨埋頭咬了一口饅頭。
她想了想,靠近了顧珏一點,坐在一旁。
這點示好的意思顯然是讓他誤會了,顧珏側頭,聲音裡滿是冷漠:「你要做什麼?」
「沒有,」芸京墨一邊吃,一邊飛速運轉自己的大腦,「就是……吃飯的時候想找個人聊聊天。」
畢竟這是她唯一可以得知外界情況的機會,既然對方是顧珏,那麼她應該是還有機會的。
顧珏沒理她。
「我以為你至少是能當個大將軍的,沒想到是回去當個小暗衛,這還不是不如在回春堂當藥師嘛。」
芸京墨語氣毫不客氣地背刺。
顧珏不說話。
芸京墨放慢了咀嚼的速度,開始打感情牌:
「其實……我覺得你也不是個壞人。」
顧珏冷笑一聲,毫不客氣:「是麼,當日不是說只當我辱沒了回春堂的門牌麼。」
「那是……」芸京墨哪裡想得到這句話他竟然記得這麼清楚,只生生轉變了語調,讓自己聽上去更友好一點,「那不是因為一時生氣,說的氣話嘛。」
對方只回以一個鼻音:「嗯。」
芸京墨乾笑一聲:「那個……那個,你也肯定是有苦衷的嘛。」
這句話裡簡直聽不出半分真誠,顧珏乾脆沒有回應。
芸京墨吃癟,默默地咬了一口饅頭,一直嚼出了滿嘴的甜味。
她不死心,還要再開口:「那個……」
「最後一個饅頭底下有一片薄刃。」
顧珏突兀地打斷了她的話。
芸京墨:「?」
只見顧珏轉過了頭,臉上依舊沒有一丁點多餘的表情,嘴唇翕動,話音卻清楚:「不想死的話,就把它藏好,等待時機。」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芸京墨措手不及,她攥著饅頭的手指一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顧珏卻沒管她是不是聽明白了,繼續說道:「正值多事之秋,李頌暫時還不會動你,祁銘之說他一定會來救你,只是時期不定。」
芸京墨終於明白過來,偷摸抄起了最底下的那個饅頭,呆呆地點了頭。
顧珏站起來,又將繩子綁了回去,低頭掃她一眼:「在那之前別死了就行。」
說罷提起食盒便要走。
「誒等等!」
芸京墨叫住了他,「所以,你並沒有過背叛祁銘之,對嗎?」
只是顧珏連頭都沒回。
吱呀一聲,他反手帶上門,沒再說任何話。
顧珏的那句正值多事之秋,不知是早已洞悉,還是一語成讖。
就在他見過了芸京墨之後的那一日,安昌行宮突然傳出了容妃病重的訊息。
這一次訊息傳到回春堂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兩天前剛剛有個人用了這個理由,從當值大夫手中騙走了一棵上百年的野山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