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 (第1/2頁)
Klaelvira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穿好了。」聞九天飛速地穿好襯衫,語氣恢復如常。
傅無聞拉開車門坐進駕駛位。他正要點火,聞九天又開口了。
「我打傅岹然,是因為沈杯用外公的五幅畫拼出了一份參賽作品,」 聞九天的語氣平得像死人的心電圖,「想要捧新畫家。」
「傅岹然知道這件事,卻明哲保身不插手,還故意瞞著我。」
傅無聞轉過身,愣了下。
聞九天看著傅無聞,語氣平靜,「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也沒有那麼不能容忍。」
「不」 傅無聞皺起眉,開始措辭,「這件事當然是不對但是傅岹然他,他應該也有難處。」
「可是我不能容忍。誠如你所說,我是個瘋子。」 白襯衫套在聞九天身上大了些許,肩線滑向胳膊,敞開的領口露出靈動的美人骨,他瘦得可怕。
「今天我忽然有一個很奇怪的念頭。我覺得也許世界上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外公是清白的,也許他們很多人、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可是,為了各自的『難處』,人人緘口不言。」
「外公的事」 傅無聞抿了下嘴,「其實一直也沒有確鑿的證據錘死他請槍手的事,到現在都還是莫須有。」
「清白不徹底,就是徹底不清白。」 聞九天說,「傅巍是你的大伯,是你父親的親哥哥,你爺爺的長子;在傅岹然之前,他應該也曾是傅家的希望。」
「你真的覺得,這樣一個人有可能被控十幾年,給別人當槍手嗎?」
傅巍的身份,曾經是聞愚白請槍手事件裡最大的疑點。他不是個孤苦無依的無名之輩,而是聞氏畫廊的繼承人,有父母的庇護、殷實的家境和豐厚的資源,是最不適合的槍手人選。
「我聽說,我大伯傅巍從幼年起就跟著外公學畫了,那是外公最如日中天的時候。他也可能是從小被洗了腦。」 傅無聞聲音悶悶的。
「不可能。」 聞九天語氣淡然卻斬釘截鐵,「不可能這麼簡單。」
「為什麼。」 傅無聞有些疑惑。
「洗腦,是一件比你想像中更難的事,它需要一個持續性的、極其純粹的外部環境。譬如,我會被傅岹然洗腦,是因為我從小生活在一個孤立的環境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除了他我得不到任何人的關愛。」 聞九天輕描淡寫地講述著自己的故事,「而傅巍不同。」
「我聽傅家的老傭人說過,你爺爺一直更偏愛傅巍。他不曾孤立無援,他不可能被洗腦。」
這一刻,傅無聞發覺自己之前錯了。面前的聞九天沉穩得令他感到陌生,聞九天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只會直來直去的小瘋子了。
可悲的是,聞九天大抵確實是個真正意義上的瘋子。他披上了人皮、學會講人類的語言、按人類的思維形式去工作和生活,可他的本質沒有發生變化,他仍舊要走一條無所顧忌的路。
就像傅岹然一樣。
傅無聞沒有對聞九天的發言發表看法。他已經敏銳地察覺了什麼,「你想幹嘛。」
「我必須要給外公一個清白。」 聞九天聲音輕緩。他躬身坐在後排,微低著頭,「世上根本沒有真正的難處。所謂的難處,不過是為了慾望、利益、林林總總的,而對公道視而不見。」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十年之後我要讓那些信口雌黃的人都付出代價,要讓傅岹然的畫從愚白廳裡滾出去。」
-
拋棄聞九天的傅岹然,就像一條沒有了七寸的蛇。
「我只給你一天時間。」 傅岹然輕描淡寫地抬了下眉,「看你是想讓沈杯死,還是活。」
「我想先去找石老師談談。」 何同光說。
「隨便。」 傅岹然隨意摸著自己手指上的蛇形戒指,「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