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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勺後柄,敲了一下他的頭,“別耍花樣,等你傷好了,馬上啟程回山。”
許京烏黑的眼眸嵌在蒼白瘦削的臉上,顯出一種讓人瞧著很不忍的病態美感。他的嘴角總是自然下垂的,笑起來便比別人淡。可他淺淡微笑的時候,眼裡就像盛著一盞美酒,醉得人目盲耳聾,忘了東南西北。
他頭往前伸,下巴在她拿勺子的手背上颳了一下,一口含住了勺上的米飯,頷首說好。
“怎麼突然這麼聽話?”紀棠嘟囔道。
“我向來很聽你話的。”他說,“你不讓我修仙,那我就不修。你不讓我殺人,那我一輩子都不沾一滴血。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這樣好不好?”
紀棠舀湯的手一抖,回頭看他:“你是認真的嗎?”
“是。你希望我做好人,我就做好人。”許京的語氣中帶上了一點討好的哀求,“只要你別離開我。永遠看著我,不讓我做壞事。”
“難道我離開了你,你就要去做惡人?”紀棠擱下了碗。
“沒錯!”他毫不猶豫地說,“你要是丟下我一個人,我就拼命去做壞事,把天底下的惡事全部做盡。”
他說得這樣理直氣壯,倒讓紀棠不知怎麼回答是好。她一時語塞,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出來。心底有個聲音對她說,這樣也好,反正他們永遠不會分開。
哪怕他本性再壞,她一點一點教他,敬他愛他,總有學好的一天。那個溫柔善良的許京,早晚會重新回來的——不就是改造病嬌嗎,有什麼可怕的?
一股一往無前的勇氣,自她心底升起。
紀棠吐出連日來憋屈的悶氣,只覺得渾身一輕。
她掏出一條手絹,替他擦了擦嘴角,道:“今天份的八榮八恥還沒背呢,你可別想賴。”話未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她好久沒有這麼輕鬆地笑過了,就像放下了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連十指都舒散了幾分。
許京看見她這樣的笑容,不禁呆呆愣在了那裡。
紀棠伸出食指,勾了勾他的鼻子,燦然笑道:“喂,回神啦!”舉了舉手中的飯碗,“剛剛才說了要聽我的話。浪費糧食也算一件大大的壞事,咱們可不能做。”
他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輕輕“嗯”了一聲,恍惚發覺自己活了二十年,就屬這一瞬最為快樂。
“話說回來,你的幻術是和誰學的?居然連我都瞞過了。”
“……”
“看著我的眼睛。你敢說謊試試!”
“琅嬛閣的禁書室。”
“……你!你餓死算了!那可是歷代掌門才能入的禁地,違者是要被廢除修為,逐出師門的!”
“你又沒收我為徒。”
“……我頭疼,你自己吃吧。吃不到?那就用舔的!”
…
紀棠端著碗筷走出房間,迎面撞上魏長寧。
“師兄的傷好些了嗎?”這孩子總笑眯眯的,脾氣看著不是一般的好,比屋裡那隻討喜多了。紀棠唇角一揚,笑道:“別理他。裝病呢,沒那麼嚴重。”
魏長寧關切地問道:“師兄怎麼突然就受傷了呢?”
“唔,是有點事……不過也沒什麼,已經解決了。”她含含糊糊地敷衍了幾句,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可惜了,今日鎮上辦了燈會,本來師父和師兄可以去看看的。”他遺憾地說,但說完便想起兩人是修仙者,應該瞧不上他們小鎮的這點玩意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過也沒什麼好玩的,去的人多是出雙入對……”
紀棠與他閒聊了一會兒,並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日影西垂,天色漸暗,東口果然熱鬧起來。隔了大半個鎮子,還能聽見喧闐的鑼鼓聲。遠遠傳來少女銀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