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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果不其然,葉思染的抽泣聲漸漸地被自己壓了下去。
「我只會越來越喜歡你,知道了嗎?」桑引添伸了伸胳膊,將葉思染整個人都圈在了自己的懷裡。「不哭了,過來抱抱。」
葉思染低了低頭,閉眼擠了過去。
「你有沒有聽過……睡前妄想症?」不知抱了多久,桑引添突然轉身,和葉思染一起並肩靠在牆上,抬頭看了看頭頂那盞暗黃的燈,「在睡覺前,大腦會下意識地把你想見的人放在你的眼前,然後再逼迫著你強行入睡。運氣好的話,你會做一場夢,一場……很甜的夢。」
桑引添說到這些的時候,眼神有些放空,或許是想起了曾經葬身於火海的父母,又或許真的在為葉思染闡述一場編織而成的夢境。他的眼睛很輕地眨著,臉上的表情卻異常平靜,像是掀不起任何風浪的港灣。「我無數次地在夢裡見過他們,無數次地想伸手去抓停留在他們身邊的風,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有些人的離開,是一開始就註定的。」
「就像有些人的相遇,本身就是奇蹟。一個……宇宙的奇蹟。」桑引添眯了眯眼睛,抬手伸了伸手指,擋掉了那一丁點的光源,「這個世界本來就苦,有些人來了又走,缺愛的人永遠渴望被愛。」
「我遇見那麼多的人裡,只有你,是最好的。」
「所以——」
桑引添深吸了一口氣:「我願意把我僅有的愛全都分給你。葉思染,你該慶幸,最愛你的那個人,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我們會去很多很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風景,認識更有趣的人。」
「我是你永遠的避風港。」當然,你也是。
流浪的小狗終會找到自己的家。
葉思染突然低頭吻了過去,在這個藝術博物館的小角落,路過的人為他們祝福祈禱,盼望這對戀人能夠永恆。
只是後來直至葉萬縷帶著父母離開費城,葉思染依舊沒能選擇原諒他們。
不過桑引添知道,這小子的心裡,已經在慢慢釋懷,他相信過不了多久,血緣會再次將他們拉近。
而葉思染在柯蒂斯的最後一場音樂會影片不知被誰上傳到了外網。一天之內播放量就突破了260萬,甚至還流入到了國外的各大音樂網站。
於是,葉思染的名字真的重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不是以葉氏集團葉萬縷的弟弟,而是以一個小提琴演奏家的身份。
在這個夏季的末尾,桑引添終於完成了那副畫。他拽著葉思染的胳膊將他帶到了畫室,最後笑眯眯地問他,「你來給他起個名字。」
「我?」
「沒錯,就是你。」桑引添重複了一遍。
葉思染的視線終於落在了畫布上,這幅畫的勾線有些不嚴謹,但依舊不影響它的美觀程度。之前的佩恩灰色已經被其他顏色所代替,漸變藍紫色勾勒出了一片大海。
這片大海,正是他們相遇的那片海。畫裡的海浪被風捲起來,鋪在了黑色的礁石上,黃昏時刻,細沙上還有幾個亮眼的貝殼,以及,立著幾束正在燃燒的紅玫瑰。一部分枯萎的花瓣被埋在了白色細沙裡,另一部分被晚風吹進了海里。
在這幾束火玫瑰的旁邊,還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少年,衣角也被風捲起,露出了好看的腰線。
那個少年的右手裡有一把白色小提琴,琴弓握在他的左手,自然地垂在褲腿邊,少年側著臉,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但也沒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少年面前的礁石邊,有個白色透明的魚尾。而在那魚尾上,卻長滿了紅色的玫瑰花。
這幅畫就像是少年掙脫了身上的枷鎖,嚮往自由,而且得到了自由。
「黃昏出逃……」不知為何,葉思染突然念出了這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