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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逗貓兒似的撓撓她下巴,「我的可解釋空間比你的大。」
程伊憋住呼吸,想裝出生氣的樣子,沒繃住,扭頭「哼」了一聲。
「哼什麼哼,現在是我讓你查,又不是我查你的。」
「那我要是看了你可不得看我的嘛。」
「你那兒有什麼不能看的?」他故意這樣問,實際已有慍怒爬上喉頭。
「有,」程伊索性自暴自棄開啟手機,點開她的小群,讀給他聽——
家樂寶:【程伊今晚肯定下不了床!幾張小嘴兒樂不停!嚯,不是我說,看那鼻子就知道生猛勁兒,不知道……】程伊還沒讀完,就被祁深洲的拇指堵住了嘴。
「你怎麼什麼都說啊!」
「現在的自媒體人分享尺度就是很大,網上什麼都不能發,什麼都看不了,你讓我們私下也不聊,不得憋壞了嗎?不互通有無,怎麼共同進步啊?看網上連線吻都不能伸舌頭的動圖嗎?」程伊說著說著來了火。
「我……」祁深洲喉結滾動後徹底沒話說了,交臂往沙發一躺,睜眼瞪著天花板。
程伊抱膝,與他一道陷入沉默。
半晌,她踢踢祁深洲,「你真的要把手機給我看?」
他沒說話,伸手將茶几上的手機往她那邊推了推,「你看吧。」
「沒有漂亮妹妹或者性感姐姐?」
「有。」
程伊一噎,「……」
祁深洲補充道:「而且很多。」
程伊又是一噎,眨眨眼,心頭複雜,俄頃,又艷波蕩漾地掃向祁深洲,「但是你心裡只有我。」
他的膝蓋曲著,擋住了鼻骨,暗裡微闔的眼皮褶子顫了顫,「哦,嗯。」
她忽地大方,「那就算了。」
「程伊你真行,」祁深洲顛了個身,又是氣又是笑,「一下把事兒推到我這兒來了。」
程伊肩垮了下來,膝蓋一點點挪過去,掰開他的腿,硬分出條縫,下巴磕在某處,宛如一隻無助的小動物,「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祁深洲消了聲,在她已經走神看向電視時,含糊了聲,「唔……」
這一晚,祁深洲做了個噩夢——
夜色酒吧,紅色高腳凳,兩手扒在轉椅上生澀搖曳的女郎。他和她目光交匯,有如短兵相接,只是他們誰都沒開口,誰都沒靠近。
那天什麼都沒發生,那一眼就只是那一眼。
接著,人生開了200倍速,他在卡頓中一定一動地完成了出國、讀研、工作。畢業後他一直在b城,一生都沒去過s市,後來有很多女郎,可始終沒有臉,身姿婀娜,嬌嗲迷人,玲瓏高挑,各式各樣,夢裡他還結婚生子了。
明明是他,可卻像提線木偶,被人操縱,中間他有掙扎過,但瞬間水塘瘋狂上漲,變成湖泊,淹到脖頸,窒息感撲面襲來。他因為害怕,放棄了掙扎。
直到頭髮花白,直到湖水漸漸瀉去,他平平無奇地迅速過完了這一生。
豁然夢醒,程伊躺在身畔,蓋了個哈嘍凱蒂的蒸汽眼罩。
祁深洲胸口像剛做完心肺復甦,被壓斷了兩根肋骨,痛得動都不能動。他僵硬地捂住胸口,劇烈喘息,盯著那眼罩看了會,漸漸,夢裡的窒息消弭在可愛的線條中。
眼罩是在行李箱裡翻到了,他想不起來這東西哪來的,當然除了米亞他們順手放進去,也沒別人了。
程伊沒追問,反調侃他,幸好不是房卡,不然辜負人家美意了,時效都過了。
噩夢的壓迫褪去,祁深洲在床邊坐了會,心血來潮去冰箱旁的抽屜裡找到記號筆,走回床旁剛拔出筆帽,程伊鼻子就皺了起來。
他也跟著皺了皺鼻子,嗅了嗅,記號筆的漆墨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