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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襄抿了抿唇,一字一句道:&ldo;爹為什麼不問過我的想法之後再做決定?我不想成親,也不想娶那個什麼陸家女兒。&rdo;
&ldo;混帳!&rdo;時遠謙冷聲呵斥,摔在桌上的茶盞發出清脆的聲響,散發著淡香的清茶一路蜿蜒而下沾濕了整張桌子。&ldo;婚姻嫁娶一向父母之命,怎的還得先問過你的想法?說什麼不想成親,我告訴你,這事既已定下便由不得你做決定。&rdo;
晉蘭沉下臉色,不滿的看了時遠謙一眼,皺眉道:&ldo;好好兒的你生氣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平心靜氣的坐下說?
陸家女兒她是見過的,長的乖巧伶俐,性子又溫潤,因此時遠謙與她提及此事之時她並未反對。再者時襄也早已到了該娶親的年紀,與陸家的人三言兩語的這麼一說這事也就定下了,她卻是從未想過時襄竟如此不願。
晉蘭緩下聲音,朝站在門邊的時襄柔聲一笑:&ldo;襄兒,有什麼話過來好好和你爹說,總是站的那麼遠做什麼。&rdo;
時襄停頓一會兒,慢吞吞的往前走近,最終在晉蘭身旁停下。他委屈的看著她,軟語道:&ldo;娘,我不想成親。&rdo;
晉蘭笑了笑,替他理好散落在肩上的碎發,輕聲問:&ldo;為何不想成親?怪爹孃沒有事先過問你的意見就擅自做了決定?&rdo;
時襄搖搖頭,說:&ldo;我年紀還小,暫時還不想成親。蕁夏前兩天還說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成親之後多了一個人就更不行的。&rdo;
&ldo;你今年已經十七了。&rdo;時遠謙緊繃著臉色,涼涼道:&ldo;這個年紀早已該婚配,我看你就是生性成野,玩鬧的慣了找出來的藉口。&rdo;
時襄嘴裡憋著一口氣,看看晉蘭又看了一眼時遠謙,半鼓著腮幫子低喃道:&ldo;清寒也這麼大了,他都還未成親,憑什麼無緣無故讓我娶那個陸家女兒。&rdo;
他說的小聲,時遠謙卻是聽到了,冷聲道:&ldo;清寒要赴京考取功名,如若不然顧家早已為他定下親事,哪裡來的無緣無故?陸家女兒生的鐘靈毓秀,詩詞文章也頗為精進,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又是哪裡來的憑什麼?&rdo;
時襄張口欲言,悶聲道:&ldo;她都沒見過我,肯定也是不願與一個素昧平生的人成親的,你們不能這麼做。&rdo;
晉蘭略微一愣,問道:&ldo;襄兒沒見過?你爹說上回在陸府的時候她是見過你的。&rdo;
時襄一怔,辯解道:&ldo;我都不曾見她,她哪裡見過我,她&rdo;話說到這裡時襄倏然頓住,想了一想明白過來了,難怪在園子裡遇見那位姑娘時她話也不肯說轉身便走,想來那時她也是知情的。這樣想來,這門親事唯一被蒙在鼓裡的就只有他而已,不顧他是否有喜歡的人,莫名的就定下了終身大事。
時襄暗暗握緊了雙拳,揚聲道:&ldo;我不管,你們定下的親事你們去好了,反正我不要成親,也不要娶那個人。&rdo;說罷忿忿的收回目光轉身欲走。
時遠謙陡然站起身,垂在身側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厲聲道:&ldo;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這門親事就這麼說定了,下個月十五下聘,這段時間你哪裡也不許去,好好在府裡待著。&rdo;
門外屏兒端了一盅燕窩進來,對上晉蘭的眼神默默的把盤子放在桌上,順手將茶盞收拾一下便出去了。
時襄垂下眸子,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後,繞過走廊拐角處就不走了。屏兒停下來問他,他也只是緩緩的搖了一下頭。
今晚的月色很美,踱過牆來在庭院裡鋪上一層淡淡的月光在黑夜中顯得有些朦朧。時襄坐在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