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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接過泉姨娘手中的賬冊,發現賬冊有被揉過的褶皺,怕是賬本有什麼問題,惹得這位相府姨娘生氣,於是大氣不敢出地站在原地等待發落,可想象中的斥責沒有傳來,只看見泉姨娘有點失魂落魄地往門外走了。
掌櫃摸不著頭腦,卻也樂的見此情形,迅速收拾好賬本,溜到一旁休息去了。
泉姨娘一路有些失神地回到了相府,下了馬車,抬頭看著眼前泛著金色的匾額,想起自己還未出閣的時候,那時知道自己會嫁進相府後,晚上歡喜地都睡不著覺,拉著貼身婢女幻想著與那身居高位的翩翩君子如何生活,哪怕知道自己去當妾,也是一品大員的妾,當時覺得以自己的才情和外貌肯定能緊緊抓住男人的心,沒想到卻是現在這樣的處境,自己拼了命的往上爬,為的就是這樣一個骯髒的男人?
泉姨娘回到院子裡就見蘇溪在等著她,臉上這才露出一點笑意。
蘇溪快走幾步來到門口,伸手攙扶著泉姨娘,兩人並肩走進內室,蘇溪心疼地說道“姨娘何苦這麼辛苦呢,少看幾家鋪子也不妨事。”
泉姨娘看著懂事的女兒,總算覺得這相府還是有值得自己高興的事情,卻對蘇溪這話並沒有以前那麼認同了。
“我以前也以為嫁進相府就是一輩子榮華富貴,現在卻發現,拼命討好自己的相公,期待那虛無縹緲的寵愛並不現實,掌家以來我感受到了以前從未感覺到的充實與快樂,那些掌櫃敬重我,這比相府姨娘得到的那種表面的尊重更讓人愉悅。”
蘇溪有些不解“姨娘不想與蝶香院的那位爭寵了?就放任她生下兒子坐上主母之位?”
“不,主母只能是我,只是我現在不需要靠得到相爺的愛來爭寵,你猜相爺發現整個相府的內務只有我一人瞭如指掌時,會讓那隻會澆花唱歌的樓雨蝶掌家嗎?孩子,記住,誰都靠不住,只有握在手裡的才是自己的。”
泉姨娘冷靜下來後什麼都想通了,想起以前和蝶姨娘那些爭寵的小伎倆真是可笑,他不能讓自己的女兒也活得如此窩囊,將自己內心的話全部吐露了出來,希望點醒蘇溪,別像自己一樣深陷泥潭才醒悟。
這些話蘇溪心裡也早已有些苗頭,自己看著姨娘為了爭一個男人的寵愛,不斷地受傷,夜裡傷心地抱著自己哭泣,幼小的心靈早就有了些再強大一些的想法,她不再幻想著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然後和一堆女人爭風吃醋,落得一個鬱鬱寡歡的境地,而是不斷問自己為什麼不能強大到任何男人都求著自己捧著自己,再努力一些,努力修煉登上高位,讓所有人都仰視自己,所以皇室中的幾個王爺蘇溪一個也看不上眼,她要接觸更高層次的人,只有上古勢力中的強者才配得上自己。
“姨娘,我懂,我沒日沒夜的努力修煉就是不想以後蹉跎在後院之中,每次看您傷心難過,我無能為力,都十分心痛,但只要我們強大起來,讓所有人都不能輕視我們,我們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泉姨娘的眼淚最終是沒忍住,從眼眶中落了下來,只是這次是喜悅的淚,是欣慰的淚,泉姨娘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地點頭,手也不斷撫摸著蘇溪的頭,母女倆在這個溫暖的黃昏中達成了一致。
“女兒要去修煉了,姨娘好好休息,這次四國大賽我一定大放光彩!”蘇溪拿著帕子擦乾泉姨娘的淚水溫柔地說道。
泉姨娘接過帕子,輕咳幾下清了清嗓子“好,溪兒這麼努力,姨娘也不能落下,姨娘會努力盡快坐上主母之位,按下你的姻緣,等你扶搖直上,到時候天下男人隨你挑選。”
蘇溪笑得燦爛,臉上也有些小女兒家的羞赧“姨娘,說什麼呢。”
“哈哈,好,姨娘不說了,你去修煉吧。”
蘇溪來到自己的房間,不禁思考自己做些什麼事情才能幫助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