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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謝青山近些日子精神不錯,握得動筆,可以替他兜底。
今日宮裡新進來了一批宮女,需要過一遍身份。活兒原本是內務府的,但內務府被謝青山支去檢驗祭祀時的守衛了,一時騰不出人手。
於是看起來忙,實則幫不上什麼事的謝端自告奮勇,說要去看看。
宮女入選其實也有許多規矩,身份清白自不必說,樣貌也必須清秀,不說各個都是絕色吧,但看起來也要順眼。
謝端坐在主位,眼前一批又一批的宮女來來回回,看得他眼花繚亂哈欠連天。
好在他維持好了太子的威嚴,並未露出不雅之舉。
忽然間,一個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宮女,在一眾鶯鶯燕燕中也分外顯眼。雖然如她這般身形的女子處處都是,但幾乎無人有她這樣的儀態。
他似乎……還在這宮女身上看到了他十三弟謝玹的影子。
謝端不免多看了兩眼,心道,他不會是眼睛出問題了罷。謝玹不是在永州?不對……謝玹怎麼會變成宮女!
被太后派來輔助謝端的趙閒見此情景,將拂塵一揮,抿嘴笑道:「太子殿下有別的心思?」
謝端的臉登時一紅。
趙閒道:「太子殿下莫怕,太后娘娘吩咐了,殿下想如何便如何,無人敢阻攔。」
謝端沉默一瞬:「那本宮也不能在這時……算了,說不清。」
他擺擺手站起來,金色的太子服看起來有些晃眼:「你在這看著罷,本宮去父皇那兒看看。」
趙閒笑了笑,同時亦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恭送太子殿下。」
可行至一半,謝端腳步一頓,似乎還是對那個宮女放不下,隔空衝著她一指:「她留下,去東宮候著,本宮有話要問她。」
趙閒臉色驟然難看起來。他剛剛勸過,此時若是反對,豈不是反覆打臉惹人猜忌……可那是十三殿下,哪是什麼宮女,萬一這謝端色心大起……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謝端的色心。
思至此,趙閒心中某處又忽然一動,一個詭譎的念頭冒了出來:謝端他真的會在這個時候起色心?平日裡這位太子殿下並不是嬌奢喜淫之人,頂多愚鈍了點,是個木頭腦袋。此時又是臨近祭祀的重要節點,他會在這時帶一個宮女回東宮?
趙閒不免又多看了謝端兩眼。
只見他臉上還有未消散的紅暈,明明已是成年之姿,神色間又有幾分少年的憨厚。
趙閒心道,難道是他想岔了?
可眼下容不得他多想。
他受陛下所託,如若謝玹在此時暴露,無異於功虧一簣。
誰知趙閒心中念著陛下,念著念著,竟然真的將人唸叨出來了。
不僅謝青山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趙閒在上朝的時候見到過——那是兵部侍郎李徵?
趙閒心思百轉,口中的詞已然唱起來了:「恭迎陛下——」
這一嗓子,喊得謝端頓時收住了腳步。
往年宮裡但逢大事,見到的都是太后的身影。皇帝既不在眾人面前現眼,亦不會管理各項朝政,以至於「陛下」二字,彷彿只存在於人們的記憶裡。
但今年初夏伊始,謝青山終於不想再窩在那虛有其表的天子龍殿裡,久違地穿起了皇帝的衣服,開始四處走動。
謝青山體虛,走得慢,謝端卻依然不敢造次。
他忙不迭地走上前來,熟練地扶住謝青山的胳膊:「父皇怎麼過來了?」
「朕瞧你許久不見,怎麼,你是賴在這內務府了?」謝青山刻意板著臉,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在佯裝不悅,「祭祀那邊都忙瘋了,你倒好,窩在這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