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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間。
房間很大,像是同時打通了三四間才有現在的規模,地底鋪著長毛絨毯,沒有桌子,也沒凳子,一眼看過去,視線無所遮攔。
螺音陣佈置在房中間,四周被陣法的餘光襯得瀅白,毯上的長絨毛被吹得無端拂動。陣法是普通的陣法,只能說構建此陣的人心思靈巧,為了叫他們用此陣時有放心的,不被窺伺的感覺,特意費不少的氣力在陣法之上構建出個巨大的海螺,送信之人將信件親自送進海螺內部,能親眼看見它就此消失。
同樣,等信件抵達送指定地點後。
前來取信之人要和珍寶閣的人對上資訊,才能將手伸進螺音陣親自領取密信。
從頭到尾,不會有任何人接觸到信件。
掌櫃在門外守著,他也知道一擲千金的修士都有這樣那樣的忌諱,乾脆背過身不看,免得被找茬說不清楚。
溫禾安走到螺音陣前,垂眸看自己手裡的信箋,信裡寫了什麼外面看不出,外封唯一映入眼簾的是個用硃砂描摹點綴的圖案,像團被鮮血染就的蒲公英。
她盯著那個圖案看了好一會,勾了勾唇,將信件丟進了海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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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珍寶閣出來後,溫禾安又到別的地方逛了逛,慢悠悠回去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份詳細的蘿州地圖。
她帶著一天的收穫回屋,將東西都堆到桌上,自己則往小竹躺椅上一躺,沒骨頭一樣地放鬆下來,閉著眼休息。
也沒能歇多久,想想桌上還
等著自己搗鼓的一堆東西,只得又撫著額頭坐起來,認命起身。
溫禾安將地圖清出來放到屏風後的小書桌上,把在珍寶閣買的東西一一拆開,看了看,將燈燭點燃了置於桌面,而後扭身出去打了盆水淨手,用帕子擦乾。
忙完這一切,她臉色凝重起來,坐到了桌前。
蟬獸渾身上下,唯有一張皮最為柔軟,輕薄,乾透的時候宛若花生那層皮,好像能被人的呼吸隨意吹起,所以捏住它的時候,人得格外小心,控制力道。但若是泡在水裡,只肖一息,它就會像飽吸了湯汁,由內而外舒展開來。
如果兩張疊在一起,不論是視覺上,還是觸感上,都像極了人的肌膚。
溫禾安將兩張沁了水的蟬獸皮捏起來,對著銅鏡貼在了自己臉上,約莫過了半刻鐘,蟬獸皮就在她的五官輪廓上形成了一個固定的輪廓。
她伸手摸了摸,確定硬度差不多了,將蟬獸皮從臉上取下。
只見先前平而薄的一張皮,現在有了起伏,兩個眼眶,一段翹起的鼻樑,兩側微微鼓起的臉頰與飽滿的唇,已經初步打了個美人坯子出來。
這種事情她做得順手,動作間無一絲滯澀,好似同樣的事情已經做過許多回,閉著眼睛都能完成。
溫禾安將它拿著放在燈下仔仔細細觀摩,確認各種細節沒什麼問題,這才又坐回凳子上,拿起了那杆描眉上妝的專用細頭筆。
正如她自己說的,她畫技不行,可她有一手絕妙的女子描妝技藝。
她在自己原有的骨相上,用一杆筆與幾種色彩,畫了張惟妙惟肖的美人面貌來。
即便還缺了雙眼睛,可眼形已經定下,溫婉柔和,可以想見,一旦溫禾安將它貼到自己臉上,必定是漣漣一汪春水,唇瓣點俏嫣紅,處處透著種少女的馥郁色澤。
一張同樣美麗,卻和溫禾安截然不同的臉。
溫禾安做了不少張與自己的臉一模一樣的蟬獸麵皮,這還是第一次做不一樣的,於是看得格外細緻,提筆描了又描,直到左看右看挑不出任何毛病了,才將它細心地放在書桌上,用一摞書堆著藏起來。
再過兩天就幹得差不多了。
她想到自己的左臉,不由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