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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住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是她。
她知道,那個人和他書房櫃子裡鎖著的那件綴著南珠的斗篷有關,和他耳垂上蜿蜒著的那條淺淺的細長的疤痕有關。
她曾不止一次地瞧見他在闃靜無人的深夜拿出那件領口繡著兩枚南珠的斗篷,溫柔地撫摸。
她以為她是不嫉妒的,可到底高估了自己。
其實一開始只是因著比天還高的自尊心,她不甘。
後來,她不小心陷進了他那雙瀲灩的桃花眼裡,陷進了他為她編織的溫柔夢境裡。
醒不過來了。她愛上了他在人前所虛構的那個他。
那個他讓她知道,如果他願意,他也可以把一個女人疼進了骨子裡。
可為什麼不能是她呢她嫉妒啊。
她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的那天晚上,他喝得爛醉如泥。她把他攙扶著回了府。
她抬眼環顧四周,瞧了瞧除了成親當晚便再未踏足的院落,又看了看意識混沌不清的他,心裡想著‐‐
他若永遠這麼醉下去該有多好。
那個晚上,她沒有離開他的院子。她在乳孃的幫助下把他扶上塌,寬衣解帶,做了這輩子最羞恥的事兒。
可不該發生的還是沒有發生。
她把自己剝乾淨了送到他的面前,他還是不屑一顧。
好在他還算有幾分良心,沒有把她趕出去,自個兒裹了外衣去了次間。
她望著頭頂丁香色的帷帳,淚水靜靜地自兩頰淌落。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是比她漂亮,比她家世好,還是比她有才學?
都不重要了。
她鄭月笙驕傲了一輩子,既嫁給了他,便註定要折在那個女人的手上。
可笑的是,那個女人壓根兒毫不知情。她不知道,有那麼一個男人日日夜夜惦念著她,為她守身如玉,讓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獨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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