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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江州城,李清寒時不時將手中的串鈴晃一下。
這種走街串巷的遊醫,城裡時常有。所以,李清寒並沒引起旁人的多少注意。
自從李清寒讓他閉嘴,魚潢就用水泡將自己的嘴罩了起來。他雖不能說話,但一雙眼卻閒不住了,擺著尾巴在大街上,一會兒游到這邊,一會兒游到那邊。
魚潢雖然在梅江中修煉了一百多年,卻從未如此近距離看過江州城。人世的繁華,讓他大開眼界。
凡人的眼睛看不到魚潢,只感覺一股清涼的氣息,在人群中躥來躥去。
李清寒突然停了下來,她的前面,一對威風凜凜石獅子出現在道路一邊。石獅子身後的臺階上去,就是兩扇朝南開的大門。大門上掛著黑底金字醒目的牌匾,上書三個大字,“江州府”。
魚潢已經游出去十多丈遠了,一轉身卻發現李清寒不在旁邊。它又轉身回來,看到李清寒正愣愣地站著不動,眼睛看著那江州府的大門,不知道在想什麼,連手中的串鈴,也忘了搖晃。
魚潢一擺尾巴,返了回去,想開口說話,口卻張不開。
或許是魚潢身上帶的清涼氣息,讓李清寒醒過神來。
李清寒低下頭,視線故意避開江州府的衙門。
就在李清寒剛接近江州府衙之時,從府衙之內,怒氣衝衝走出兩個人。
李清寒只略一暼,便立刻躲到了府衙前的石獅子後面。高大的石獅子遮住了她的身形,若不細察,那兩個人根本發現不了,後面藏著人。
李清寒認得這兩人。她曾化作寧遠恆的模樣,用在陰司善惡簿上查來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與這些江州府不服寧遠恆的官員,好好“交流”了一番,也讓這些官員暫時不敢和寧遠恆掣肘。
這兩個人正是江州府的官員,一個是法曹,一個是戶曹。
大概他們沒見到附近有需要防備的人,出了府衙後,說話大聲了起來。
“寧遠恆這個小兒,欺人太甚。我們為江州操勞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居然說罷就罷了我們的官。”
“他手上有皇上諭旨,我們又抓不住他的錯處,還不是任他拿捏。”
“江州不是朝廷說了算,是厲王。”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寧遠恆又臭又硬,連厲王也敢頂撞,穆傳恩就是個例子。他也是厲害,居然暗中搞到了聖諭,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厲王可以不在乎皇上的旨意,我們明面上卻不能不顧忌。”
“我們早該將高仁則這個禍害除了。現在倒好,因為一個賤商,把我們全拉下馬來了。”
“現在說這些也晚了。”
“咱們為什麼不像對付上任刺史那樣,一刀——”
交談到此停了一下,兩人聲音低了下去。李清寒手指輕彈,一滴水珠附在了其中一人身上,兩人的談話又落入李清寒耳中。
“你以為幾位大人沒想除掉此人嗎?是厲王不讓動他。”
“現在怎麼辦?江州府中差不多都是寧遠恆提上來的人。”
“嘿嘿!”其中一人陰笑了幾聲,然後道,“寧遠恆想在江州呼風喚雨,還早。他手中現在沒有一兵一卒,能做什麼。”
“我知道。我就看著寧遠恆那小人得志的樣子,心裡不舒服。”
“趙大人和王大人他們幾個已經告到厲王那裡了。寧遠恆提拔的人,也得坐得穩這個位置才行。”
“王爺有什麼計劃?”
“王爺肯定不能坐視寧遠恆做大。走吧,我們回去說!”
腳步聲響起,兩個人上了來接他們的轎子。
李清寒從石獅子後面走出來,看到轎伕們抬著兩頂小轎走遠了。
李清寒朝府衙內望了一眼,裡面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