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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夜菀菀有很深的直覺,他想把她推過去,幾乎沒有猶豫,她張開手緊緊抱住了蕭白。
蕭白低咒出聲,翻身滾開,夜菀菀趴到他身上。
「放手。」
土匪撲空還未反應過來,夜菀菀毫不猶豫爬起來往蕭白身後躲。
蕭白瞥了她一眼,意外沒說什麼,與土匪纏鬥在一起。
夜菀菀壓著咳嗽往後退,梅姑抱住她,她驚覺自己全身都在冒冷汗,雙腿發軟。夜菀菀很疼,不僅胸口還悶悶的,還有身上的許多地方,眼前一下下發黑,她強撐著清醒。
不大的車廂裡蕭白施展不開,被兩個土匪纏住,一人還高聲:「大哥快來,車廂裡有美人和俏公子!」
馬車外一陣腳步聲伴著大刀拖拉地的聲音很快靠近,夜菀菀知道她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蕭白。
她漸漸發現了不對勁。兩個匪人身手明顯不如他,但他們彷彿知道蕭白身上的傷處,都往傷處攻,蕭白麵色越來越蒼白,每當脫困又被纏住。
忽然,蕭白被掃中胸口,他後退兩步,一縷血絲從唇角滑下。
他垂眼抹掉血絲,面板很白,血艷紅,抬起的手腕上一截紅玉瑪瑙瑩潤仿若內裡淌著活血。
兩個匪人獰笑著逼近。
下一刻,他們的笑驀地僵住,雙目因迷茫大睜,迎面倒下。
在他們身後,阿寒拔出染血的刀。
梅姑臉色慘白,捂住夜菀菀的眼:「小姐別看!」
夜菀菀想說,無礙,她也看不清。
「夜姑娘,外面的匪人都被阿寒解決了,你們沒事吧?」姜鈺形容狼狽,從阿寒身後探出來,語聲急促。
「我沒事,我們先回去……」夜菀菀張了張嘴,卻覺得聲音很遠。
似乎有人抱著她,在她耳邊大喊「小姐」。
夜菀菀昏迷前全身都疼,醒來後還是全身都疼。
已經回到山下的小院,她躺在實木床上,衣衫半褪,後背大概是塗了藥,清清涼涼的。
她嗓音微啞:「梅姑。」
梅姑停下抹藥的動作,「小姐你醒了,感覺如何?」
夜菀菀試著動了動,撐起身子,轉頭看向自己的後背,不出意外,片片淤青,尤其是最先著力的肩胛處。
梅姑看著心疼,「都怪奴婢無用。」她抹好藥,垂首要跪到夜菀菀床前。
夜菀菀攔住攙扶梅姑,低聲:「不怪您。」要怪也是她自己身子無用。
「我昏迷了多久,姜鈺呢?他們有沒有事?」夜菀菀就要起身。
「您昏迷了半日,小姐放心大家都沒事,姜公子見您沒醒就留了下來,被安排在左廂房,……」梅姑漸低,她心頭浮起憂慮,她又帶了句,「還有那位蕭公子,也安排在左廂房。」
她家小姐似乎對那位姜公子格外關心,想想小姐也到了容易動芳心的年齡,莫不是對姜公子動了心思。想到這,梅姑臉色大變,這可萬萬不可。
夜菀菀知道梅姑誤會了,但她沒有解釋。
「好好招待姜公子。」
梅姑愈發肯定自己的想法,有些焦急地提醒:「小姐,您與蕭世子的婚約是夫人在世時兩家老人就定下的。」
意思是不可違抗,不要動歪心思。
夜菀菀起身,背對著梅姑張開手,眉眼冷淡,不欲多言。
退去這份婚約,也是她以後一定要做的事。
夜菀菀沒有忘,前世被關進寧院的第二年,蕭王府傳來退婚書,那無異於落井下石,徹底截斷她的後路。
梅姑服侍夜菀菀穿衣。天稍暗,夜菀菀的肌膚在暗室裡仍是盈盈的白,更顯得身後的青可怖,梅姑移開眼道:「那時您昏迷不醒,我們傳了書信給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