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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第一面起,覺得她溫和又柔軟,在人前安靜坦然,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用擔心。
不過一個人的時候會想很多,想不通就憋著。
關於不認同,關於不聯絡,每一件尖銳的事都不會提出來。
但又都會給她帶來不安全感。
·
晚上六點多池島接到的電話。
江承晦說當時回來,跨國航班至少要十二個小時。
加上與家人團聚,倒時差,轉乘過來,再見該是三兩天後。
隔日中午她出校門,養成了習慣,先看一眼對面街角。
目光撥開來往車輛,紛亂行人,樹旁停著那輛盼了好久的黑色汽車。
沒想到他到得這麼快,他的出現他的等待,和其中沒有人知道的關聯,都令她覺得之前種種不值一提,噩夢醒來喜不自勝。
池島穿過街道跑過去,快到的時候停下來,平復著呼吸。
車門從內至外敞開,江承晦上身斜傾過來,他今天繫著深灰的粗花領帶,以寶石別針固定在襯衫兩枚紐扣之間,因而鼓出一道弧形。
池島很快移開眼,就知道這人怎樣都別致好看。
「晚一些見到也沒關係的。」
她想說要好好休息,一出口成了推卻。
車緩緩倒出停車位,前往更通暢的柏油路。
商業街再蕭條也是商業街,到了午高峰,狹窄街道前後響起拉長的車笛,一聲蓋過一聲。
車被擋在紅燈前,人從車與車的間隙穿過。
江承晦看著路況不焦急,不煩擾,她字裡字外透不出原本的意思,他卻好像能跟她從表達資訊的源頭想法方面連線上,語言在其中作為輔助工具,「不耽誤。」
他側頭看了一眼她右手裹著紗布的食指。
「砸傷的?」
太準了吧。
池島恍惚點頭,換在別人身上,自己絕對看不出來。
手指砸了一記,從昨天下午僵到現在,她不敢動一下。
睡著了夢裡還惦記,怕壓到,從小到大好像就沒見過身上流這麼多血。
事件發生經過實在沒出息,連一個啞鈴都接不好。
她努力毫不在意地講出來,手指尖都縮起來,有點不好意思,還有點難堪。
走走停停,終於出了商業街。
訊號燈轉紅,兩旁一晃而過的車輛像光一樣流動。
江承晦就坐在旁邊,聽她說完,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一手鬆開了方向盤。
「我看看。」他注意到她拉到下巴上的校服拉鏈,調高了車內溫度,又問疼不疼。
距離很近,池島確定自己的傷口正隔著紗布被注視。
也能看到他眉骨下眼臉的窄長痕路,記憶中的模糊輪廓被清晰定立。
她想他真的很特別,傷口有多難看,她也不是不願意唱反調,心裡百般抗拒,到頭來嘴上一個音都擠不出來。
回答後面的詢問時她下意識點了點頭,立馬止住又搖頭。
「沒有一開始疼。」
除了揭起醫用膠帶時輕微的響動。
後面紗布被解開,塗了紫藥水的指尖露出來,片刻紗布纏好。
池島沒有感受到任何來自傷口的知覺,只是左胸有樹枝頭要冒還不冒出來的新芽。
「好快。」她低頭去看,經過他手的紗布服帖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可以對右手安下心,緩慢動一動了。
江承晦輕笑了下,沿路駕駛,「別沾水,半個月左右能恢復。」
「那如果不小心沾到——」
池島順話提問,腦袋剛要仰起來,看到江承晦摸了她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