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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臉懇切,太后一臉唏噓,一群人自我感動,另一群人表示膜拜。
皇家人不管品性如何,演戲的本事個頂個的出眾。
容麓川不管他們怎麼演戲,頂著表示蕭立衡這是佞臣思維,儲君國之重器,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子忠君,為王事鞠躬盡瘁本就是題中應有之義,何須親身下場,市恩賣好?
便又有人跳出來反對,一時吵成了一鍋粥。
蕭立衡心中有些焦灼,心想再不定下來,給皇帝知道了趕過來,又是一番波折。
卻見太后依舊神情鎮定,只對殿外多看了幾眼。
李貴忽然悄聲進門,他兼著司禮監掌印太監,在太后和諸位閣老面前卻神態謙恭,彎腰進門和太后低聲說了幾句,太后眉頭微微一揚,眾人頓時都歇了爭吵看過來。
太后接了李貴奉上的茶,慢慢開合盞蓋,卻不喝,似笑非笑地道:“那就請進來吧。”
片刻後,環佩叮噹,容麓川眉心便一跳,等認出那人是靜妃,心中便覺不好。
重臣議事,宮妃不得擅入,太后便對眾人解釋:“這是皇太女母妃,該當有她的顏面。”
眾人紛紛起身避讓,靜妃低著頭,攥緊了裙邊,不敢看任何人,只覺得心跳如鼓。
她回去哭了一陣,在身邊宮人的勸說下,鼓起勇氣來見太后,卻也沒想到這裡這麼多外男。一時只覺得路都不會走了。
在場比較年輕一點的臣子並不認識她,原聽說她的身份,免不了幾分好奇,都用眼角掃著,此刻見她那怯弱之態,不禁都皺眉。便是原先一直支援容閣老的六部九卿中人,也不禁悄悄搖了搖頭。
容麓川心中嘆息。
靜妃好容易走完人群中那一段路,已經背上汗出,隱約覺得今日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原先想做的事也失了大半勇氣。卻聽上頭太后聲音慈靄,道:“靜妃,你素日安分,很少往前頭來,今日可是有什麼事嗎?”
靜妃聽不出這是說她不安分,微微抬頭看見太后的容顏,老婦人原本個子就不高,年輕時候那叫嬌小玲瓏,上了年紀便成了塌塌米,臉上每根皺紋都隱藏著刻薄和精明,擺在眼角的卻是放射狀的笑意,乍一看勉強還能叫慈祥。
靜妃被這慈祥的微笑蠱惑著,忽然往太后榻前一跪,道:“妾身份低微,不敢擾老祖宗議事。妾只是代皇太女,給老祖宗送些點心。老祖宗日夜操勞,妾與皇太女都十分掛心。”說著便命身後宮女送上瓷盞,殷切地道:“皇太女親手熬的燕窩雪梨羹,她怕自己手藝不純熟,不入老祖宗的口,是妾勸她,手藝只在其次,但只這份對祖母的孺慕之心,老祖宗無論如何都會喜歡的。”
她來時路上已經將這話背得滾瓜爛熟,自覺說的很是妥帖很有宮妃風範,巴巴地看著太后。
太后眼眸微微一動,眼角的皺紋射出一點柔和的彎度,命李貴接了瓷盞,又讓靜妃起身,和藹地說還在議事不留她了,便命人送了出去。
靜妃出去時的腳步顯而易見的輕快。
容麓川閉了閉眼。
太后微笑看著那女子嫋娜的身影消失於殿門前,再轉回頭時那眼角的笑意已經散去,霍然抬手,指著門口的方向,森然問眾人:“鐵慈若長於此婦人之手,大乾安得有輝煌將來?!”
眾人默然,連容麓川都沒有再說話。
死一般的沉寂裡,太后聲音鏗鏘,“就這麼定了。皇族子弟自鐵慈往下,與眾官員子弟一例遠行歷練。鐵慈本就是女子,心性難免不堅,再若被這慈父弱母繁華錦繡浸淫久了,怕是更難成大器!”
容麓川看看自己那些門生同僚臉上贊同的表情,心知大勢已去,勉強道:“既如此,子弟們歷練有三種,莫如……”
太后截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