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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禹點頭,道:「是。」
他從懷裡掏出一封記錄詳細的摺子,遞給景立,「同州去年旱災,今年澇災,原本就貧困,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同州底下的望川縣和普安縣幾乎全被淹沒,聽說,普安的縣令已經殉職了。」
景立眉梢緊縮,「這麼嚴重?」
宣禹說:「大約是底下的官員怕擔責,訊息滯後不說,死傷瞞報的數目也絕不在少數。」
景立揉了揉太陽穴,說:「朝廷現在知道了嗎?」
宣禹答:「這幾日早朝都在議這件事,過幾日應當就會派人去了吧。」
景立說:「我記得樓家的老二曾在普安縣當過知府。」
宣禹道:「主子記得沒錯,現在的知府董岸就是樓宴推舉的,在位三年頗有業績,如今年紀輕輕就殉了職,實在可惜。」
景立沉默半晌,終究只是吐出一縷長長的嘆息。
他不再停留於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上次讓你去查那刺客的線索,查的如何了?」
上次遇刺,青嫵肩膀手上,終究是他的一塊心病。
兩撥刺客,至今只有一撥知道來路,而那個手臂燒傷的刺客,到現在還沒有頭緒。
宣禹說:「屬下已經翻過近五年的案卷,都沒有什麼可疑的。又去查那刺青,圖案更是沒有半點可循之跡,會不會,根本不是京城的人?」
景立的食指在桌上輕輕敲擊,好像並不意外,他沉吟片刻,說:「不會。」
「京城總共也就那麼大一點地方,又能有幾方勢力?除了景回,你猜,還有誰偏偏要和我過不去?」
宣禹一怔,他飛快想到一個名字,卻有些不敢確定,遲疑道:「他……不是死了嗎?」
景立說:「或許死了,只是他的勢力留下來想為他報仇,又或許人根本沒死,只是誰都不知道罷了。景回這皇帝當了這些年,也沒什麼長進。」
宣禹卻又道:「主子……會不會是太子?」
景立冷哼一聲,懶怠的抬了抬眼,「那個蠢貨?他還沒可能藏著這麼大的殺招不被人知道。」
聽他的語氣,大約是真的覺得景修遠很蠢。
不知為何,宣禹莫名有些想笑,但好在他還想要活命,強繃著表情,道:「是。」
景立卻好像已經將他看穿,睨著他,冷聲道:「有空去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如再去好好查查,他到底還活著沒有。」
宣禹神色一凜 ,立刻應道:「是。」
將宣禹轟走之後,時辰已經過了亥時,景立仰面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痠痛的眉角。
平日這個時候多半就要睡了,今日卻仍然沒有睏意。
他隨手鋪開一張紙,提筆寫下幾個詞。
綏綏、刺客、刀、燒傷。
他閉上眼睛,那日發生過的事,就像翻書一般,在他的腦海里一幕一幕的重現。
從刺客的突然襲擊,到他和綏綏一併受傷,再到回府診治。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重要的線索,所以才只能任由宣禹沒頭亂查。
桌角的燭光一跳一跳地打在臉上,景立半張臉陷入黑暗之中,神色有些看不分明。
倏地,他睜開眼睛。
又在「綏綏」的下面寫下一個詞:肩傷。
他盯著那個詞好半晌,不知到底是想到了什麼,許久,他揉皺了紙團,扔到了一旁的火盆裡。
火舌將白紙黑字吞噬殆盡,沒有剩下半點痕跡。
月色正濃,燥熱的晚風也終於釀出幾分舒爽的涼意。
景立站在窗前,抬眼去看皎潔的月。
雖然明亮,卻只有孤零零地一輪高高掛在半空上。
原本是打算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