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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瞥了他一眼,淡漠的垂下眼眸道:“我不餓。”
現在他心裡很亂,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身體上的疲倦感,讓他根本沒心情吃飯。
雖然伊凡拒絕的是吃飯,可對於埃利森而言,那就是明確的拒絕他。
頓時腳步一頓,心裡五味雜陳。
一方面,他希望伊凡能和他在一起,就算只是像朋友一樣也行。
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勉強伊凡做不願意的事情,他希望伊凡一直快樂,就像貓一樣,自由自在,想去哪兒去哪兒。
可情緒騙不了人,埃利森還是因為難過,眼白爬滿了紅血絲,讓他看起來有些破碎。
埃利森在平民窟長大,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隱忍,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不會讓自己爆發。
但……感情卻不一樣。
他從來沒心動過,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的情感。
可讓他就這麼算了,他不甘心。
那就……再試試?
埃利森輕嘆了口氣,鼓足勇氣上前坐到伊凡身邊,眼眸裡盈滿了藏不住的愛意,卻又有些難過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對我負責?”
伊凡一聽他又說起這種話,頓時瞪了他一眼,可他眼尾還泛著紅暈,這一瞪非但沒有震懾力,反而盡顯嬌媚。
埃利森眼眸一深,喉結滑動,極力隱忍心底的蠢蠢欲動,垂下眼眸,神情失落道:“我不想勉強你,只要你高興,我也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永遠追隨你。”
永遠嗎?
伊凡心尖一顫,不由想起小時候的願望。
那時他的家庭還很幸福,爹地也最愛給他讀童話書,當時他就想著以後也要像童話書裡的公主和王子一樣,找個相互喜歡的人,然後永遠在一起。
可現實卻惡狠狠的告訴他,感情是世界上最容易變質的東西。
父親的殘暴,不信任,以及背叛,就像是一把利刃般,剖開他的所有幻想,將他爹地傷得體無完膚。
伊凡瞬間難過的渾身發顫,移開視線,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道:“這對你不公平,況且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就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一旦越界,我可以保全自己,但你……”
說到這裡,伊凡停頓了一下,將壓抑在心底的鬱氣,狠狠撥出來後,才低聲道:“可能會死。”
他不想讓無辜的人為他犧牲,因為他不想成為像他祖父和父親那樣的人。
讓他……噁心。
埃利森看著伊凡逐漸哀傷的神情,心裡不由一緊。
雖然伊凡的過去他沒法參與,也沒辦法馬上為他撫平傷口,可他有信心,總有一天會讓他走出陰霾,迎向新生。
伊凡,就該向陽而生。
即便是溫室裡的花朵,也是帶刺的玫瑰。
埃利森眼神一冷,忽然站起身,兩米的身高像一棵大樹似的籠罩著伊凡,把伊凡嚇了一跳,下意識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然而下一秒,埃利森卻一改嚴謹,雙手突然撐在伊凡兩側沙發背上,低頭眼神灼灼的看著伊凡,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道:“每個人都會死,你不用保護我,我自己能保護我自己。”
伊凡見他不死心,原本該生氣,卻忽然笑出了聲:“呵。”
剛開始只是淺笑,後來逐漸放大,他好看的眉眼也彎成了月牙的弧度,就像只慵懶的小貓,一下撞在了埃利森的心臟上。
埃利森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怦然心動。
他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動。
伊凡對此毫無所知,等他笑夠了,才又看向埃利森,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我祖父找上你,給你金山銀山,讓你在我背後給我一刀,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