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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昀頓了頓,點了個頭道:“也好。”
劉綾這時方才開口,轉頭對我道:“裴學士似乎也倦意正濃,不妨也回房休息。”
此言甚合我意。
劉綾與蘇昀,關係非常,非常尷尬。一個是美名動八方宗室翁主,一個是才名震天下當朝一品,只從名聲家世上看,端是匹配非常,但偏偏這美人翁主被拒了親,成為一輩子抹不去汙點。劉綾從一開始對蘇昀便不怎麼給好臉色,兩人只是打了聲招呼,便沒有再說過第二句話。夾在關係複雜三個人之間,曹仁廣三面為難,滿頭大汗,似乎這時才覺得低調我才是最可愛那個人。
蘇昀和我離開話,剩下裴錚和劉綾都是上道人,他也好應付,登時鬆了口氣,忙不迭地陪笑臉,讓下人送我們去客房。
走出裴錚視野,我用餘光掃了身後下人一眼,對蘇昀道:“蘇大人不辭勞苦,千里而來,裴笙十分佩服,只不過小事一樁,何勞御史大人親躬?”
蘇昀閉上眼睛,片刻後睜開,溫聲道:“有時候事情遠非表面所表現出來那麼簡單,事關陛下安危,蘇某不敢有絲毫大意。”
“蘇御史果然忠心耿耿,不枉陛下對你一番信任。”
“信任……”蘇昀喃喃低語,又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唇畔揚起一抹苦笑,澀然道,“微臣謝陛下信任。”
我別過臉,看向牆角野花,心裡有些難過。
我一直是很喜歡他,從最初朦朦朧朧好感,到後來幾乎是非他不可執著,再後來……是無可無不可無所謂。我信他不會騙我,所以他說不愛,我就信了,到後來知道他所謂不愛只是一個謊言,甚至不是唯一謊言之後,曾經再溫暖心,也漸漸涼了。
他話語裡苦澀,我豈能聽不出,雖沒有直言委屈和埋怨,但他心裡必然有所失落。可是他憑什麼失落?
是他先辜負了我信任。
寧我負天下人……
我咬咬牙,狠心問道:“陛下讓裴笙代問蘇御史一句,別院裡資料,蘇御史何時整理齊全,呈給陛下御覽?”
蘇昀腳步驀地頓住,跟在身後下人一時沒剎住腳步,撞上他後背,蘇昀身子一震,握緊了拳頭。
那下人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蘇昀低下頭看那人,緩緩道:“你們退下吧。”
那兩個下人立刻逃也似地退下。
我轉頭道:“蘇御史,裴笙為您帶路吧。”
他沉默著跟在我身後,我輕輕說道:“裴笙跟隨陛下許多年,自忖還能懂幾分陛下心思。陛下為人心胸狹窄,最受不了事情也只有兩件,一是別人待她好,一是別人待她不好。以真心待她者,她亦以真心待之,若有人心存利用,欺瞞背叛……”我頓了頓,推開門,回頭看他,輕聲反問,“蘇御史以為,那樣人,又憑什麼要求陛下真心?”
他垂眸不語。
我微笑道:“蘇御史自然不是這樣人。蘇御史一路辛勞,早些休息吧。”說罷轉身欲走。
蘇昀卻忽然拉住我手腕,我回頭看他,迎上他漆黑雙眸,眼底有一閃而過沉痛。“有時候,欺瞞未必是背叛,背叛,也未必須要欺瞞。”
“所以陛下也願意給別人一次機會,看他怎麼證明自己清白。人非完人,皆有私心,為名為利,為官者亦然。”我輕輕掙脫他手,“人都是會變,蘇御史,這個道理我一直都知道,但是讓我真正明白人,是你。”
我努力地別過臉,不願意再看他神情,怕自己心疼、心亂。
他若一直是煥卿,那該多好。不含任何雜念地對我好,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是相思,而不是因為我身份地位。
沒有利用,沒有欺瞞。
我朝堂上,可以有不純臣子,我甚至能容忍他們以權謀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