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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星很感激涕零:“真是勞監丞掛懷。”
“也沒旁的事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好處給過了,敲打也敲打過了,便也沒什麼不能讓她想的了,張永衝著她擺了擺手,“咱家就先走了。”
姜寒星趕忙快走兩步要跟上他的腳步:“卑職送您還是幫您找個護衛,孔方平他們都在外邊候著……”
“你忙你的去吧。”這次他頭都沒回,“咱家還不至於真是一個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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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身影剛消失在大門口,姜寒星便在於峰家院子裡水池旁蹲了下來,汲水去洗手,他只說於峰下了毒,又沒說這毒究竟下在哪兒了,她方才在那屋裡摸來摸去的。
洗完了手還是心有餘悸的,又捧水去洗臉,寒冬臘月天裡的井水往臉上一撲,姜寒星當即一個冷顫,隨即想起了於夫人還在那房間裡待著。
得同她說一聲啊,她剛想站起來,忽然看見了水池中自己的倒影。柳眉杏眼鵝蛋臉,看起來同兩年前並沒什麼分別。也是兩年前她也已經十七了,身條都已經抽成了,也就區區兩年而已,有什麼好變的,又不是一眨眼便七老八十了。
所以,她決意要留在京城,留在東廠。姜寒星想起方才張永的那些話來。真的是因為她心底深處有什麼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圖謀嗎?
可那究竟是什麼圖謀呢?她自己正問自己,身後忽然有細碎的腳步聲響起來來了。
“誰?”
姜寒星猛然轉了身。一小丫鬟正探頭探腦的順著牆根往她這邊挪,剛挪到她跟前,她剛好轉了身,甩了這小丫鬟一身一臉的水,小丫鬟臉皺縮成一團:“奴婢看官爺在洗臉,想著大冬天的沾一臉的水也怪冷的,便給官爺送毛巾來了。”
說著,手中還真遞了毛巾過來了。
姜寒星沒接。她打量著她,衣裳靠牆的那一側都蹭得發黑起毛了,看來是已經在外邊蹭了許久了。
這麼冷的天,在外邊蹭這麼久就只是因為不好意思給她遞這條毛巾?是她的貼身丫鬟怕是都沒這麼忠心。
果然,姜寒星一直不說話,她便說起來了,先是睜開眼打量了姜寒星兩眼,看她不像是瞧見她不高興的樣子,才小心翼翼的來了口:“請問官爺,我們夫人可以從那房中出來了嗎?您不發話,我們這些下人也不敢過去。可您也知道的,我們婦人正懷著身子虛弱著,姑爺又剛出了事,奴婢恐……”
姜寒星打斷了她:“是叫湘君嗎?”
湘君一時沒回過神來:“啊?我嗎?奴婢是叫湘君來著……”
“那就好。”姜寒星點了點頭。
來的正好。她的事固然需要發愁著急,這於夫人的事卻也是刻不容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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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沒從她方才問的那些話裡聽出來什麼,可不代表旁人就也不會從於夫人那兒聽出來什麼,何況於夫人自己也聰明,一琢磨二琢磨的,說不準就琢磨出來什麼來了呢?
姜寒星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得儘快處理了。
可她畢竟是頂著要緝捕於峰的番役的身份來的,頭一次見面,同於夫人和這個湘君都並不熟啊,她態度一強硬再適得其反了。所以她再著急也只能讓自己耐下性子來,只是伸手去拍這個湘君的肩膀:“湘君啊……”
姜寒星不急,這個湘君卻急。她手還沒落到她肩膀上,反倒是她先抬起了頭急切的同談條件:“您別為難我們夫人!我們夫人一個婦道人家,姑爺的那些事她都不懂的!”
她一咬嘴唇:“您……您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的,我們夫人並不是介懷這些身外之物的人,只要您別為難我們夫人……”
“身外之物還是要介懷的,要不然怎麼過活?小丫頭片子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姜寒星收了回來,略帶調笑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