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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笑著與他攀談,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而兩人也卻是有很多可談的——一來,兩人都沒有顯赫的職業球員經歷,在成為教練之前都從事過不少其他工作;二來麼,兩人都是很聰明的人,會說很多國語言,也懂得如何在交流時投其所好。
至於第三點,是安東與穆里尼奧分開時才想到的:門德斯。現在他們都是門德斯的客戶,顯然門德斯在穆里尼奧來到拉各斯之前,就已經向他打過招呼了。所以穆里尼奧才會專程來向他表達善意。
再說了,安東和穆里尼奧眼下又不在同一國的聯賽之中,穆里尼奧沒有必要給自己樹敵,能多一個朋友不好嗎?
「安東,很抱歉我需要離開一下。我原本想介紹一個朋友給你的,他和你很像。但是現在我找不到他人……有機會我再為你們做個介紹!」春風得意的穆里尼奧事務繁忙,告別安東,匆匆離去。
告別了穆里尼奧之後,教練論壇的議程就又開始了。安東還是沒能找到機會去找弗格森爵士,只得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到論壇的議題上。
這天下午有個教練與足總和歐足聯交流的環節。在這個環節上,足總與教練代表就「門線裁判」的議題討論了很久。世界盃期間蘭帕德那樁「幽靈進球」的冤案又被教練們反覆拿出來說。最終足總表示教練們的意見他們會認真聽取,爭取在下賽季開賽的時候拿出措施。
接下來是比較無聊的各國教練戰術交流時間。
戰術這種東西,每一名教練都有自己的想法,真正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東西不多,而且很乾很硬,味如嚼蠟。
安東無聊到快要打呵欠了,可是他深知別人對像他這樣的年輕教練早有期望值:到拉各斯來就是向他人取經,是來學習的。安東只得低下頭,伸出筆,在紙面上嘩嘩地劃著名,假裝他正在認真地記筆記。
豈料低頭的那一刻,安東忽然見到遠處弗格森爵士也正朝他看過來。兩人視線一撞,爵爺起身先出門去了。安東會意,過了一會兒,他合上手中的筆記本,向身邊的人道聲歉,也向爵爺出門的方向溜出去。
外面果然清淨。弗格森一面嚼著口香糖,一面在等安東。
「爵爺,我正好有事要想您請教……」安東開口。
「是關於你麾下那個小球員嗎?」弗格森果然早已曉得安東的來意。
「我想請教,桑德蘭是否還會接到曼聯對他的報價。」安東直截了當地問。接連這幾天過去,他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三!」弗格森的答話裡帶著濃重的蘇格蘭口音。
「安東,關於這一名球員,我送你上中下三策。」弗格森說。
「上策是今年夏天,趁他身價正好的時候,果斷出手,賣斷給其他俱樂部,換取1000萬鎊以上的轉會資金,在市場上尋找合適的替代球員。曼聯可以配合同時報價,買家會因將他買下而感到無比慶幸。」
爵爺表示,曼聯可以幫忙抬價。
可是聽了這個上策,安東就已經覺得一顆心在往下沉。
——果然有問題。
關於亨德森,爵爺果然看出了問題,而且提出的竟然是把亨德森高價賣掉的建議——顯然這是對俱樂部最有利的策略,但卻不是對球員本人的。
「中策是桑德蘭下賽季保留他,將他放在板凳上,慢慢改變他的打法,調整他在場上的位置,儘可能地減小他受傷的可能。」
原來是受傷啊!——安東心想,可爵爺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下策就是像本賽季一樣使用這位小將。依我之見,他在英超,撐不過20輪。安東,不是我不待見這個年輕人,如果我不喜歡他,也不會親自跑到你的地盤上去見這個年輕人了……唉,這實在是有點可惜啊……」
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