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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不知走了多久，我好像記起我還有一份通稿要趕，我需要工作，然後卻突然感覺到一道筆直的強光橫掃過來，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不由自主地抬手擋在眼前。

那輛車來得並不急，並且鳴了笛，我卻在那束刺目的光亮中，微微眯起眼，腦中緩緩流淌過一個想法‐‐

如果就這麼消失了，是不是也很好……

直到那一刻，我才發現，自己骨子裡竟然冷情到了這種地步。

然而，沒有預想中的劇痛，經歷了一段似短又長的時間真空後，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我兩眼一黑前，聞到了淺淡的佛手柑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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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我已經在公司頂樓，總經理辦公室的休息室。用了一分鐘將意識回籠，我取下蓋在身上的西裝外套。

&ldo;他對你不好?&rdo;

全景落地窗前，總經理臨窗而立，寧靜空曠裡這句問話更顯突兀。

這麼直接的一句話，竟讓我喉嚨一梗。

是的，半個小時前，差點被一輛車席捲的我沒有掉眼淚，卻在聽到這句話時，眼眶濕潤了。

&ldo;我一直以為君子有成人之美。但你現在這樣讓我不得不懷疑，我的成全是否值得。&rdo;

&ldo;我不認為我有耽誤到工作。&rdo;

&ldo;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的每一篇文章我都看過，我很難相信，一個對時代和社會問題針砭時弊、鞭闢入裡的人，在感情的世界裡竟這麼痴傻。&rdo;

&ldo;是我對不起他。&rdo;

&ldo;站在主觀的角度，以我的眼睛看到的你對他的情深，他今天能讓你這樣傷心，無論如何都是他不可原諒。站在客觀的角度，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外人所不能理解的對錯是非，但一段感情如果糾葛多年，依然讓人痛苦難當，是不是應該跳出來看看彼此之外的人?&rdo;

是的，景向晨，你早就該跳出來看看我之外的人。

一分鐘的沉默之後，坐在茶几上與我面對面的那雙眼眸很深。

&ldo;以傳統的條件硬性比較，我自認沒有一項會比他差。他比我多的，不過是與你幾年的同窗情誼，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拿未來的幾十年來覆蓋……&rdo;

是的，景向晨，我們也不過是三年，如果你願意，會有人拿一輩子來將我覆蓋。

一輩子更長。

星星點點的夜，整個城市很快將進入沉睡，這一天很快就會過去，明天總會如期而至。

&ldo;沒想到我會來找你吧?&rdo;

日子過得昏沉不明，記不清距離我和景向晨上次見面多久了，又過了兩周或者三週?在這種恍神裡，坐在咖啡廳的我看到對面的趙明宇笑了笑，寒暄開口。

我唇角淺扯。是沒想到，也有點不想來。

&ldo;你很美。&rdo;

這什麼套路?壓抑不耐，我忍著不讓眉頭擰起來，不帶感情瞥一眼過去‐‐

這麼多年，你對我的成見，對景向晨喜歡我這件事的成見，我可是瞭解的。甚至一度懷疑你偽直男，暗戀景向晨。那麼現在，你丟擲這麼直接的一句‐‐不要告訴我你暗戀的其實另有其人。

&ldo;高中時，班上男生私下裡都說你是鑽石，人美得像鑽石，但只能欣賞，不能靠近，因為心硬得更像鑽石。&rdo;

評價很中肯。我輕攪著咖啡，垂眼盯著咖啡輕快悠然地旋轉，不以為意，心裡的不耐又多了兩分。

&ldo;我從出生就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