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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在他旁邊坐下,沉默良久以後才說:「我知道我是混蛋。可我不想再騙你了。」
說起來也是笑話,本以為是掌握全域性的人,最後卻把自己輸得乾乾淨淨。江殊認栽了,他敵不過元珠璣的誘惑,他渴望元珠璣全部的關注。他不是三郎,也不是肖嶧陽,他是江殊江念初。
「愛意」的滋生悄無聲息,江殊根本無法尋根溯源,找到罪魁禍首。他只知道,一切的困惑,在他發現元珠璣奮不顧身地救了他之後開始消散了,進而形勢明朗,他也無退路可走了。而過往的骯髒、虛偽和惡臭,不得已的,需要扒開來,完完全全地呈現在元珠璣面前。
可元珠璣的困惑還在,他沒辦法在接受這一切利用後,還能泰然自若地對待江殊。他甚至連一聲「三郎」都沒有力氣喚出來了。
他想起了自己身份敗露那天,告訴了江殊:「你是三郎,但你卻不像他。」
其實他早就明白了,可是三郎再也找不到了。而江殊,是他唯一的救贖。
現在,這個救贖讓他有些心痛。
江殊保證說:「我以後,再也不會騙你、利用你。元澈,我要親口告訴你,我心悅你。」
元珠璣張了張嘴,許久才說:「你……你讓我再想想。」
江殊伸手:「元澈……」
元珠璣捂著胸口,十分用力。那裡戴著肖嶧陽曾經送給他的長命鎖,壓得他喘息不能,像是要將其鑲進血肉一樣。他低吼說:「我需要冷靜!」
江殊只能落魄地離開了。
他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江夫人:「娘?你怎麼從我車裡出來?」
江夫人莞爾說:「找你啊。方才是我口不擇言了,也是我太心急了,念初莫要放在心上,傷了我們的母子之情。」
江殊嘆氣,搖頭沒說什麼。
江夫人的手搭在江殊的肩上,這顯得她格外瘦小。江殊有些不忍,便說:「我從來不怪娘,您也是為了江家和馮家。」
江夫人拍了拍江殊的肩膀,收回手說:「天色晚了,好好休息。」
江殊點頭:「你也是,娘。」
☆、木瓜冰水
元珠璣一幅剛從黃泉歸來的模樣,渾身上下死氣沉沉。
他有些討厭開封府了。
因為開封的夏季蟬鳴肆虐,到處都是生機勃勃。這與頭頂冒著黑氣的元珠璣格格不入。
他決定去集市上,感受熙熙攘攘的熱鬧,讓自己沾染一些人氣。
可鬼一旦開始倒黴,放個屁都能崩出屎來。元珠璣發現他的錢袋不見了,雖然不是很要緊,但也有一二兩碎銀。不是他小氣,而是最近的煩悶都找到了傾瀉口,洩洪似的噴薄而出。生氣的元珠璣是潛力無窮的,他發現了穿梭於人群中的那個小賊,當即氣沉丹田地吼了一聲:「無恥之徒,還我荷包!」
那賊人渾身一顫,扭動脖子,咯吱咯吱地回頭看了元珠璣一眼,隨即以逃生虎口的速度拔腿狂奔。生氣的元珠璣,是很令人恐懼的。
和鬼魅競速是很愚蠢的一件事情。不過,很可惜的是,那賊人並未幸運地葬身「鬼」口,而是像一個被高手踢飛的蹴鞠一樣,被轉角的馬車撞飛出去。整個人在屋簷間丟擲了一條順滑的曲線,啪嗒一聲拍在土牆上,砸出了個和他形狀類似的,不淺的坑洞。
元珠璣見他小腿抽動了兩下,隨後就像糊在牆上的牛糞一樣脫落,沒了氣息。
他有些失望,轉身欲走,卻聽到趕車的馬夫呵斥著圍觀的人群:「看什麼看?龐府的馬車都敢攔著嗎?」
眾人頓時作鳥獸散,不敢逗留。元珠璣意味深長地看了那華麗的馬車一眼,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龐府,龐太師?或許能有什麼收穫呢。
元珠璣跟著馬車進了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