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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到,曾見他在含蘊摟裡搬動那些尺寸如大酒甕的巨塊玉石,他避開指傷,以兩臂挾抱,像也抱得輕鬆自在,未曾見過他氣喘吁吁。
他其實很有力氣,才能巧妙掌控任何大小的玉料,但卻在此一時際,她才清楚感受到那種強韌力道在她面前爆發,震得她一顆心顫麻麻的,好熱好熱。
已經夠傾慕他了,沒想到傾慕之上更有傾慕,喜愛到令她喉中發堵。
這一邊,雍紹白擋住齊珞的揮拳。
門口那邊,元叔、雙青以及招集來的一批人馬將欲要奪門而出的宣南琮一行人擋將回來。
蘇仰嫻再一次目瞪口呆,都不知雍家人手什麼時候「埋伏」在玉行的門裡和門外,竟一下子就將圍觀的百姓們排開,形成人牆把宣南琮堵個進無路、退無步,全數僵在原地。
雍紹白瞧都沒瞧她一眼,手勁一岀就把齊珞推離到三步外,後者憑藉暴起的一股怒氣惡向膽邊生,此刻心緒稍定,又被雍紹白輕易就令人感到心虛自卑的眼神看得不敢抬頭,遂低頭不語退回宣南琮身後。
蘇仰嫻都料不準雍紹白接下來意欲如何。
當真沒誰料想到,雍紹白接下來筆直走向宣南琮,攤平一掌,掌心直直抵到姓宣的面前
「拿來。」雍紹白沉聲道。
「拿、拿什麼啊?」宣南琮似在裝傻。
「鬥玉。三戰兩勝決輸贏。帝京流派連兩勝,第三局是用不著比了,南天流派既成輸家,要走可以,把贏家該得的、那把被當成紅彩的琢玉刀留下。」句句鏗鏘有力。
從方才一團混亂推擠中回過神來的群眾們,再一次譁然鼓譟——
「對啊,怎給忘了?贏家紅彩得留下來啊!」
「輸了就想走,仗著人多硬要開出一條道兒,有這樣的理嗎?哼,要比人多,能多得過咱們東大街的父老兄弟姊妹嗎?」
「就是就是,說得好!呃……等等,是說這位俊得有些過火的公子爺是哪位?咱在東大街上沒瞧過他這般人物啊。」
「呵呵,他呀他,他是我雍老弟啊,家住西大街。」蘇大爹跳出來替眾人解答。
家住西大街。
姓雍。
剛剛蘇大姑娘還喚對方「雍爺」。
大夥兒稍稍動個腦筋,很快便明白過來,原來是來到帝京長住卻一直未公開現身的江北曇陵源家主!
這個好、這個妙,南天流派對上帝京流派,在玉行中一向地位超然的曇陵源雍氏臨了竟趕來維持公平正義,能目睹整個過程實是三生有幸,出去都能跟別人說嘴囉。
眾人目光全聚集在一身舒爽薄衫的雍紹白身上,但雍大爺此時的神態可不太舒爽,眉目沉凝,比開堂審案的青天大老爺還要嚴肅。
「宣大公子不把紅彩交出,南天流派的聲譽立毀,今日之事遲早要傳到宣老太爺耳中,老人家若知你輸,那還不打緊,輸了贏回來便是,若知你輸不起……」雍紹白輕哼一聲。
「你以為會如何?」
感受到威脅,宣南琮下意識挺起胸膛,瞠目怒瞪,但一想到家裡老太爺……咬咬牙,他雙肩微垮,終是解開系在腰間如扇套的細長小袋,從袋中取出長物,重重放在雍紹白攤手的掌心上。
琢玉刀。
南天流派家傳的好玩意兒,據聞只要此刀在手,再精細、再繁瑣的活兒都能輕易完成,對治玉者來說恰是如虎添翼。
這時已沒人管那位臉色奇黑的宣大公子想往哪裡去,輸家要撤了,雍家的人讓了道,圍在門口的百姓自然也跟著讓道。
無數雙眼睛全緊盯雍大爺手中那把寶藍色小器。
以為他接下來會將琢玉刀交給蘇大姑娘,也許還會對在場眾人說幾句話,也許今日是個好機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