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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煥說不出話,只是默默流淚。
沈墨白端詳了他一會兒,忽地嘆了口氣道:&ldo;我對你一向嚴苛,也不知你生不生氣。&rdo;
沈煥連連搖頭,緊緊抓住沈墨白的衣襟。
沈墨白道:&ldo;我對瑜兒很愧疚,他又懂事,我便只想著待他好,叫他每天都快快樂樂的。我也曉得你很有本事,我心裡一面高興,一面又忍不住對你更嚴苛,我心裡總是在想,橫豎煥兒厲害得很,我所有的本領都是要給他的,再辛苦的事他也能做成……如今想來,我又覺得對你關懷實在太少了。&rdo;說罷,沈墨白顫顫巍巍將那兩件物件塞到沈煥手中,低聲道:&ldo;拿著,煥兒,拿著。我到今日才曉得,我還是有許多時候都護不住你。你拿著這兩樣東西,百毒不侵心靜神明,我好歹安心些。&rdo;
沈煥握著那兩樣東西,埋頭無聲哭泣。
沈墨白見他自始至終都不說話,不禁又嘆了口氣,道:&ldo;你這孩子呀,我總覺得對你比對你哥哥放心,如今才曉得,我還是不放心。&rdo;
說罷,沈墨白忽地笑了一聲,雙目看著沈煥,口內卻道:&ldo;秋大哥,如今該輪到你替我看孩子了。&rdo;
秋弘文顫聲道:&ldo;好,你放心。&rdo;
聽到這一聲承諾,沈墨白似乎終於安心了,重重撥出一口氣,雙手垂落下來。
周普連聲驚叫道:&ldo;盟主!&rdo;
沈墨白已全無回應,周普連著叫了幾聲,終於停了下來,這鐵骨錚錚的粗魯漢子竟大嘴一咧,嚎啕大哭起來。
秋弘文面色赤紅,忽地噴出一口血,才哭道:&ldo;賢弟,你是要叫為兄痛死了啊!&rdo;
秋家姐弟一面哭沈墨白,一面又哭秋弘文,一時間也是哭得幾乎昏倒。
何泗跪在沈墨白身前,只覺腦中嗡嗡作響,眼前全是亂影,忽地耳畔傳來閔真真一聲驚叫,接著便是抽噎聲道:&ldo;二公子,你去哪裡?&rdo;
何泗恍惚抬頭,卻見沈煥已搖搖晃晃起身,竟是往山洞外走去了。
何泗心內一片空白,只覺不能讓他就這樣走了,本來癱軟的身體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掙扎著往前一撲,叫道:&ldo;二公子不要走!&rdo;
雖何泗連滾帶爬竭力追趕,卻仍舊追不上沈煥,只勉強握住了沈煥衣擺,亦被他輕易掙開了。
秋弘文亦強忍疼痛勉強起身叫道:&ldo;阿煥回來!&rdo;他抬腿欲追趕,可無奈方才耗力太多,才一站起便搖晃著險些跌倒,秋風遲伸手扶他,卻氣力不足險些被砸到。
幾人均是藥力未退,只能勉強挪動幾步,卻追不上沈煥,只能連聲叫喊,可沈煥並未回頭,只搖搖晃晃往外行去,不一會便轉過山洞口不見了蹤影。
秋弘文頓足叫道:&ldo;我才答應了你爹……&rdo;一語未完,他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秋家姐弟齊齊撲上前哭喊,好半晌秋弘文才悠悠醒轉,可此時眾人已再無力氣動彈了。
又過了許久,洞外終於又有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便進來了幾個黑甲箭手,見此間情形,慌忙圍到秋弘文身側,秋弘文竭力問道:&ldo;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rdo;
那幾人對望一眼,有一人答道:&ldo;有一位公子先出來了,告訴我們沿著記號來接師父。&rdo;
秋弘文急道:&ldo;他人呢?&rdo;
那人答道:&ldo;走了。&rdo;
秋弘文怔了半晌,才無力揮手道:&ldo;帶我們出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