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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武三年十一月末,經歷大敗的魏軍終於從雲中郡返回各州,豹騎軍接替催鋒軍抵達了與金軍對峙的最前線,鷹揚軍進駐通州、射聲軍與催鋒軍去往青州屯駐、驍果軍則整軍調往了長門關,等候來年春季出關。
驍果軍出關是章義、王玄素與裴徹多番商討後定下的,困龍坡魏軍不只損失了大量軍械士卒,還有大量的戰馬與駑馬。
戰馬與馱馬的損失對於非常依賴戰馬的魏軍來說極為致命,而云州馬場的馬匹經過歷次大戰已經再也掏不出足夠一軍使用的戰馬了,於是章義幾人商議過後,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已經再度長滿青草的塞北。
定州政事堂,章義正雙手交叉託著下頜盯著下方吵成一團的幾名文武來回掃視著。
“老夫剛剛到任衛州不過三月,就讓老夫掏出二十萬石糧草供給大軍出塞,可你們這些個只知道掄刀子的如何知道民生艱難到了何等地步?!
若是在刮地三尺得了二十萬石糧草,白骨露於野、白日見遊魂就在明日!”
衛州刺史李元傑指著程亦等人跳腳喝罵,花白的鬍子似乎都因李元傑的憤怒變得挺立了起來,顯得鬚髮皆張。
程亦本不願與這個老兒糾纏,可奈何李元傑此前冷嘲熱諷,話裡話外都是窮兵黷武的意思,讓程亦心中愈發不爽,便跳起來跟李元傑對罵起來。
“直娘賊,你不要覺得主公在,我的拳頭就不敢砸到你臉上,你們這幫老油條心中的小九九以為我老程不知道嗎?
嘴上嚷嚷著不要再起刀兵,結果手腳倒是很實誠,去歲主公抄家,家財百萬貫的就有兩家,誰知道你這二十萬石糧草是真的沒有還是進了某個老賊的口袋裡。
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程亦並非沒有讀過書,但是面對李元傑,程亦決定還是粗俗一點,心中不爽利的程亦打定了主意要讓李元傑吐血三升。
可李元傑只是眯著眼睛冷笑一聲說道:“哼!我李元傑行得正,坐得直,縱使一個銅板都不曾裝進自己懷裡。倒是你們這些個武夫,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哪個不是家財萬貫,哪個不是門風不正!”
李元傑說這話的時候,連跪坐在一旁的王玄素面部都抽動了幾下,可李元傑並不管這些,他掏出一本冊子說道:“衛州自我到任,屯田幾何,府庫存糧多少,賑濟流民多少,一應府衙發放祿米多少,秋收得糧多少,記得清清楚楚!若是我李元傑貪墨過一合米,請主公斬我全家!”
章義見李元傑把頭轉過來看向自己,連忙起身走到兩人中間,先是皺眉看著程亦呵斥道:“李刺史若是你口中的尸位素餐之輩,我會放心將大魏制錢鍊鐵所在的衛州交給他?還不快賠個不是!”
程亦鼻子喘著粗氣,像是一頭蠻牛一般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看了李元傑許久,才抱拳對李元傑說道:“李刺史,是我言辭不當,你莫要見怪。”
李元傑冷哼一聲,又對著章義拱手說道:“主公!人人都說我李元傑只是自命清高,主公入定州便忙不迭的投了主公,可您應該曉得,我之所以叫您一聲主公是您說過要讓‘天下治平!’”
“我庸庸碌碌半生,如今有人讓我得以施展抱負,我自當一改此前的模樣,哪怕是有人說我是趨炎附勢之徒也再所不惜,可主公如此窮兵黷武,實非明智之舉,主公,你如今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放眼天下,何人能比主公年輕?主公為何就不能穩一穩,這天下不是隻爭朝夕的,主公應志於胸,蓄於力,如潛龍在淵,以待雲雨。”
章義難得對李元傑拱手說道:“受教了,但是李刺史你不通武事,這戰馬缺少,是重中之重,此前因我之失致使大軍慘敗,讓原本興盛的雲州馬場已經青黃不接,若是不趕緊籌措大批馬匹牲畜,恐怕來年金軍犯邊,我軍便只能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