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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張夜已然恨得幾乎咬碎了滿嘴的牙。
他辛辛苦苦湊齊的五萬大軍如今大半正在水中掙扎著,許多士卒已經因為湍急的水流慢慢沒入水中再無聲息。
北岸剛剛登岸的幾千士卒聽到後面的動靜,發現自己後路被斷,也開始軍心不穩。
張夜手中的五萬大軍此刻也就只剩下了一萬不到的後軍,但也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
發覺叛軍先頭部隊後路被斷的兩千乞活軍輔兵此刻也沒了後顧之憂,他們主動推翻拒馬,向著人數超過自己的叛軍發起了進攻,逼迫陣形因混亂而變得鬆散的叛軍先頭部隊不斷向岸邊退去。
相隔一座營寨的張群此時也接到了在戰場兩側來回傳遞資訊的塘馬傳回的訊息,心中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他怔怔地看著那座似乎自己只需要再用點力就能拿下的乞活軍營寨。
片刻後,回過神來的張群猙獰地指著那座營寨對身旁的將校說道:“全軍壓上,哪怕是張夜全軍覆沒,我們也得把這支乞活軍一起送到閻王殿!”
隨後,號角聲響徹整個北岸,剩餘的上萬叛軍士卒紛紛在各自將校的帶領下,開始快速接近正在激戰中的乞活軍營寨。
王玄素此時身旁已經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團計程車卒與幾十名親兵,餘下計程車卒都已經投入到了寨牆與寨門處。
局勢雖然並不樂觀,但是由老卒與王氏部曲作為骨幹的乞活軍面對數量眾多的叛軍,依舊沒有落到下風。
寨牆上乞活軍計程車卒們居高臨下,不斷用手中的長兵阻隔著一波一波發起衝擊的叛軍。
寨門前的叛軍屍體也已經堆成了小山。
雙方在溼滑黏膩的戰場上步履蹣跚,幾乎已經無法保持嚴整的陣形。
跟在大軍身後一同前進的張群命令前排的執法隊斬首了近百名頂不住壓力向後逃跑的潰兵後,便命令號手吹響了最後的進攻號角。
只是已經亂了方寸的張群並未聽感受到,自己的地面,開始微微顫動了起來。
......
張夜的後軍早就沒了什麼陣形,擠在河岸邊救人的,攙扶傷者的,與已經被救上來但是驚魂未定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
整個南岸的叛軍都處在了一個極為混亂的狀態中。
張夜站在岸邊,雙目通紅,不斷喘著粗氣,死死盯著那座近在咫尺的營寨和營寨外正不斷把自己計程車卒趕下河的乞活軍,那張褐色的臉也顯得格外蒼白。
“架設浮橋,渡河!”
一名都尉看著面色駭人的張夜,忍不住說道:“郡守,撤軍吧,我軍軍心已失,就算是渡了河也無法展開攻擊了!不如.....”
張夜猛地回身,手中橫刀利索地砍在了那名都尉的脖子上,幾乎將他的頭顱斬下。
“渡河!”
其餘將校面有懼色的看著已經近乎瘋魔的張夜,只得抱拳行禮後,紛紛趕去佈置。
營寨南側已經將雲中郡叛軍先頭部隊看著身後湍急的水流以及河中聲嘶力竭呼救的友軍,終於在領頭將校的帶領下紛紛跪地請降。
輔兵們見狀立刻分出一半人手收繳兵器衣甲,然後圍成一團看住他們,剩下的輔兵則在一名校尉的帶領下迅速返回營寨中,趕往激戰正酣的北側。
此時的北側,因為張群投入了全部兵力後,已經徹底壓制了寨牆上的乞活軍。
此時營寨中央的傷兵也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四百餘人。
王玄素看著不斷湧上來的叛軍,也終於派出了自己最後一個完整的團。
這是一個王玄素臨戰時抽調數十名老卒組成骨幹,三百名部曲組成血肉的一個團。
此前他們正沉默地肅立在王玄素身後,一直冷漠地注視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