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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四日,山陽關中的司馬炎在遲遲沒能與孫孝忠的兩萬兵馬取得聯絡後,派出了一隊塘馬主動向西聯絡。
可那些塘馬出了山陽關沒多久,就碰上了從三神廟戰場逃出來的幾百潰兵。
簡單詢問後,塘馬便撇下了想要與他們一同進入山陽關的潰兵,徑直折返。
司馬炎得知孫孝忠全軍盡墨後,摒退大帳中所有人,獨自在帳中坐到了六月十五日天亮。
司馬炎從帳中走出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跟著司馬炎多年的司馬正從未見過家主的這個表情。
“家主。”
司馬正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並用了一個自己更加熟悉的稱呼。
司馬炎瞪了司馬正一眼:“這是軍中,不是家中。”
司馬正連連告罪,改口道:“左相。”
司馬炎扶刀朝著關牆走去,司馬正連忙帶著幾十名親兵跟上。
快要到達關牆時,關外唐軍再度開始了進攻。
從關外飛來的炮石帶著呼嘯聲砸在關牆上,發出陣陣巨響,偶爾落進關牆內的炮石也將大地砸的不住顫抖。
一行人加快腳步後沒多久,一塊炮石就落在了他們旁邊幾十步遠的一座土坯房上,將整個房子砸塌。
司馬正見狀連忙帶著親兵用團牌遮住司馬炎,可司馬炎只是推開他說道:“若是唐軍炮石真的能砸死我,那就說明老天要我死,我躲又有什麼用呢?與其耽誤這些功夫,我不如多做些事情。”
他大踏步走上關牆時,上面計程車卒已經在將校的命令下躲到了木幔後面與幾條馬道上,只剩下了幾名將校與幾十名瞭望兵趴在垛口出瞅著關外的唐軍軍陣。
那幢主一手扒著垛口,腦袋湊在懸眼上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唐軍的動向,突然被拍了一下。
他猛地回頭,發現來人是司馬炎,連忙行禮。
“末將見過左相。”
司馬炎彎腰蹲著,長長的鬍鬚上不知何時沾上了許多塵土,變得灰濛濛的。
“情況如何?”
“回左相,唐軍還沒開始進攻,但是他們的石炮貌似比昨日多了。”
司馬炎拍拍他的肩膀,簡單激勵幾句後就彎著腰往其他地方走去。
等他巡視完一圈後,唐軍的石炮也停止了轟擊,取而代之的時幾百名民夫拖著壕橋開始接近關外的壕溝。
關牆上銅鉦聲響成一片,一直未曾反擊的南陳軍將十餘架床弩推上牆頭,在號令聲中緩緩拉緊絞盤,將一支又一支粗大的弩槍填入箭槽。
關外,經過多日已經有了經驗的民夫們此時已經不需要身後督戰隊的提醒,他們面前出現第一具屍體時,就已經散開,四五人一組扛著壕橋玩命向前狂奔。
可他們終歸也只是民夫,就算他們知道抱團會死得更快,他們能夠做的唯一一點防範也只是散開向前狂奔。
當關牆上的銅鉦聲清晰可聞時,一名正在奔跑的民夫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高聳的關牆,就被一道一閃而過的寒光吸引,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感覺不到自己的下半身,整個上半身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摔在了地上。
等他費力扭頭望向身下時,才發現,他的腰部以下已經消失不見,而他的身旁,還有與自己一起扛著壕橋的同伴正捂著破了一個大洞的胸口不斷咳血,不遠處還有一人胳膊沒了蹤影,正躺在地上捂著創口打滾。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他在見到同伴慘狀後仍舊沒有感到疼痛。
直到第二支弩槍射中他旁邊那名斷了胳膊的同伴時,不知是什麼緣故,他終於感覺到了疼痛,同時,他的視線開始模糊,直到眼前一黑。
南陳軍的床弩一輪齊射就殺傷了上百剛剛跑到壕溝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