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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了,最要緊的便是樂譜繁雜,再好的樂這樣彈出來又能剩下幾分趣味。
可沈世宗的這曲《鷺忘機》卻深得她心,聽時靜靜,曲完後不由微嘆一聲,扭頭羨慕的看向沈世雅:“你哥哥待你真的極好了。”一時一刻也不忘開解,生怕妹妹存了心思難過。
岑染出學北舞,關於古琴也瞭解一二,算是會彈。可才入門的粗淺功夫如何與這些‘大師’相提並論?一路聽下去,技術好的真的很多,可聽得最入心,或者說岑染聽得最認真的還是沈世宗的曲子。聽不太懂出自,卻可在樂曲中真切的感受到來自兄長的真誠愛護之心。
心頭暖暖的同時,也無法不憶起曾經的岑染的那個哥哥。
岑印!
岑家是搞印染業起家的,所以兄妹兩個便得了這麼個名字。很別具一格!從小長到大幾乎沒怎麼遇到同名的人,起外號也不容易。這是十五歲前,岑染對名字滿意的基本理由。
對於那個長她三歲的哥哥,岑染的感情很複雜。不能說不親近,畢竟是一個爹媽生的,岑印從懂事起的任務便是維護母親和妹妹以及他的利益。畢竟……哪個有錢的男人不風流?岑爸爸在外面花開酒地,還養小公館。所幸是腦袋還算明白,沒生出什麼不是東西的東西來。可是銀子往外砸畢竟是正經事!
岑印二十二歲大學畢業,本可繼續進讀,卻因為岑父的突發腦溢血而不得不停下出國留學的計劃,回家管廠!
岑父精於打拼,卻不擅於守制,再加上外頭女人耗了他不少精神,左一個右一個的‘親戚’安□來,搞得廠裡很是亂七八糟。岑印臨危受命,又自年輕,吃了許多虧。最重的一次,便是輸掉了岑染。為了解脫企業危機,才二十五歲的岑染不得不嫁給了當時已經是二十九歲的程識。
程家很有錢,也很有勢,按說是高攀的婚事求都求不來,卻因為程母的‘挑剔’一直不成。程母是正經大家閨秀,十分看不慣外頭那些塗紅抹綠的,更對麻雀變鳳凰這類戲碼深惡痛絕。‘正經人家’的女兒相中程識的也不是沒有,可程母不是嫌人家太傲慢,就是嫌人家太活潑。所以當沉默的岑染映入程母眼簾時……
“染染。”
結婚前一天,岑染坐在房裡一個人看著床上的婚紗發呆時,岑印捏手捏腳的推門進來。素來口齒伶俐的哥哥,卻只在喚了妹妹的小名後再說不出什麼來了。程家是好,可程識卻不是良配。同是男人,岑印自然知道程識的風流本事。把妹妹嫁給那麼一個根本不會珍惜她的男人……岑印羞愧得無以形容。
怨不怨呢?
不怨是不可能的,可是怨又能怎麼辦呢?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岑家倒掉。反正嫁誰也是嫁,那麼自然是哪個合算算哪個!
古往今來,盡皆如此。
這一世的哥哥……岑染低頭撫上了沈世雅的右腕,你會如何呢?
隱由
琴曲聽完後,接下來的便是今天最惹人注目的遊戲了。
打馬球!
這種把戲,岑染只在大唐高歌之類的電視劇裡看過一二,聽說是唐朝最盛行的貴族遊戲。男女皆宜,騎在馬背上揮棒趕求,很是風雅。看起來的效果更是如此,尤其現在六月時節,衣鮮衫亮,配合高壯駿美的良駒,俊男美女賓士在青山綠水間,多麼‘詩’意?
只可惜,沈世雅不能參賽!她的右手根本握不住那樣的球杆,更別說打球了。只能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席位上,矯情觀戰。
賀世儀本著不冷落任何一個客人的心思,本來是想把沈世雅喚進帳來,陪聊的。可中山老王妃卻笑著搖手指制止了,一邊看球一邊看那個聞名已久、今日卻頭一次見面的沈世雅。中山老王妃頗喜歡賀世靜的爽快,對於她的這個朋友好奇已久。今天詩文一上來,便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