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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學家的其餘檔案令人驚嘆,其覆蓋範圍集中而狹窄,內容卻十分豐富。你與她一起駕著小車在沙漠中穿行,檢視貓頭鷹鑽出的洞穴。你迷失在一片高地上,下方是不見人跡的海岸線,一頭美洲獅悄悄跟在你身後,金色的草叢一直沒到你的膝蓋,樹叢被火燒得焦黑,並伴有銀色的灰燼。你在山地的灌木叢中跋涉,爬上巨大的岩石,腿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抗議,然而你被興奮狂熱的情緒所佔據,即使疲憊不堪,仍不停地前進。你跟隨她回到大學一年級,她罕見地向室友坦白,說她想要獨處。第二天,她搬進自己的公寓,在絕對的沉默中走完從校園到家的五英里,僅透過鞋子上的一個洞與世界接觸。
可以肯定,為了讓洛瑞遠離生物學家,你必須付出一定代價,但無論那是什麼,你都樂意付出。你在悅星球館的酒吧裡作出這一決定,然後點了一杯威士忌,換換心情‐‐給酒吧裡所有四個人各要了一杯威士忌,換換心情。因為天色已晚,因為今天是週末,因為悅星球館及其顧客都漸漸老去。包括你自己。醫生告訴你,癌症在你的卵巢中擴散,而且等不到一眨眼的工夫,等不到你適應這一念頭,它就會蔓延到肝臟。又是一件不需要人知道的事。
&ldo;我們要賣掉那棟房子的話,&rdo;房產經紀告訴你,&ldo;就得先扒下十層牆紙。十年來,那女人一遍又一遍地給房子貼牆紙。牆紙簡直太多了,花裡胡哨,就像是警告標誌,將她的房子由裡到外包裹起來。告訴你吧,我從沒見過這種事。&rdo;
你微笑著點點頭,沒什麼要說,沒什麼要補充,只是樂於傾聽。最後的興趣,強烈的興趣。
那只是普通的癌症,有別於最後一支第十一期勘探隊成員的全身加速性癌變。那只是歲月要將你摧毀。你可以接受強力化療,離開南境局,最後死去;你也可以再多堅持一下,加入第十二期勘探,與生物學家一起穿越邊界,再也不回來。你以前曾有過秘密。再多一個又如何?
此外,另有一些更為有趣的秘密被揭露出來,因為格蕾絲終於查到了傑姬&iddot;塞弗倫斯的資訊,其中有大量黑料,包括她兒子的醜聞‐‐一樁失敗的任務導致一名女子死亡‐‐但迄今為止,並沒有真正有用的事。有一份絕密清單,並非出自傑姬的現役文件,而是來自傑克的歷史文件。因為查詢傑克的比較容易:他七十歲出頭,已經退休,而且他的部分工作只存在於紙質記錄中。
&ldo;看第五行。&rdo;格蕾絲在屋頂上說道。你們已經排查了一遍竊聽器。你從沒在此處發現過竊聽器,但謹慎一點總是值得的。
那一行寫著:
&ldo;支付請求‐‐sb專案。&rdo;
&ldo;還有嗎?&rdo;跟你想的不太一樣,但你能猜到其含義。
&ldo;不,只有這一條。也許還有更多,但同一時期的其他檔案都缺失了。這一頁根本就不該存在。&rdo;
&ldo;你認為sb是什麼意思?&rdo;
&ldo;按照以前的規矩,代號應該沒有意義。可能是隨機產生的。&rdo;
&ldo;太牽強了,&rdo;你說,&ldo;甚至都不是s≈sb。&rdo;
&ldo;太他媽的牽強了,&rdo;格蕾絲說,&ldo;它也許毫無意義,但是……&rdo;
但是,假如科學降神會真與x區域的產生有關,又受僱於總部‐‐哪怕只是無足輕重的次要專案‐‐由傑克參與運作,而傑姬也知情…&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