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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去典當鋪問四龍,那來典當的人叫李二,原本是做皮草生意的,他典當的三千兩銀子,據說是拿去蒙古、甘肅買皮貨去了。&rdo;王信看著沈萬三和陸麗娘說著。
第十章 新硎初試 觀前風雲(8)
&ldo;這個李二,過去開過店嗎?&rdo;陸麗娘問。
王信:&ldo;此人原在應天府經營皮草,朱元璋攻應天時,店鋪毀於戰火,故此輾轉來蘇州,重操舊業。看來是手頭拮据,不得已才拿了家中寶物來典當。&rdo;
&ldo;那好,我們也派人速去甘肅蒙古,買上等的皮草,數量大,成色好。&rdo;陸麗娘說。
沈萬三和王信都不解地看著陸麗娘。
&ldo;夫人的意思是,也想開個皮草行?&rdo;
&ldo;有這個意思,不過眼前卻是為了典當鋪的聲譽,也只好做這件缺德的事了。&rdo;
陸麗孃的話,沈萬三一下子聽懂了。當王信還在疑惑蘇州已有多家皮草行,現在再開是不是能賺錢時,沈萬三接過了陸麗孃的話頭。
&ldo;此人既是做皮草生意,那我們也和他做同樣的生意,並和他開在對門。我們竭力壓價,使這個李二蝕本。無法來贖回那件&l;月下葡萄&r;。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保住店鋪的信譽。&rdo;
王信倒抽了一口冷氣:&ldo;李二這件寶物,四龍曾讓人鑑定,據說可換取嘉興一郡鹽鈔,價當不下萬兩。這樣做,是否有些太虧心了?&rdo;
沈萬三看了看王信:&ldo;這,我自有安排!&rdo;
王信:&ldo;老爺和夫人的意思是……&rdo;
&ldo;得罪於法,尚可逃避;得罪於理,更沒處存身。只我的心便放不過我。我還想從容自在地活下去呢!這事我會對李二也有個交待的。&rdo;大主意一定,沈萬三心踏實了下來。
觀前街東首,一間小小的鋪面,商號上寫著&ldo;李二皮草店&rdo;。祖輩吃皮草飯的李二,從應天逃回蘇州後,迫不得已地將祖傳的寶物拿了當了些銀子,重操舊業,開了這家店。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店開張不久,在他對面,又開了家沈字商號的皮草行。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同行本是冤家。可這找上門來的冤家,似乎總壓著價在賣,同樣一件狐皮,李二從蒙古買來都要上百兩銀子,可對方卻只賣四五十兩。難道他們進貨只是三四十兩銀子?祖輩吃這行飯的李二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起初,他還以為對方是為了欺行而霸市,想搶走生意。可漸漸地他明白了,沈字商號本是聯為一體的,這個皮草行這麼幹的目的,完全是為了典當行裡的那件&ldo;月下葡萄&rdo;。
開業以來,李二的店裡生意冷清,門可羅雀。可對面的沈字商號皮草行前卻是人頭攢動,生意興隆。李二無力相拼,相拼的結果,是將老本拼光,那將更無力去贖回典當的寶物。
&ldo;這個奸商!&rdo;李二終日裡望著對門,恨恨地罵著。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眼見得那八個月的典當期就要到了,李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到處告貸,想湊滿那三千兩銀子,可只在一個遠親處借了二百兩,其餘的人,都一律婉拒了。他店裡的一個夥計都看出來了。
&ldo;李老闆,人家算計著你,你就死了那贖回來的心吧,這樣或許人家會放你一條生路,這樣我也有碗飯吃!&rdo;夥計勸著李二。
可李二怎麼能甘心:&ldo;我那寶物價值萬兩,這才典了三千兩銀子……&rdo;
李二再不甘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