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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帶著伊莎貝拉以及那個小女孩走出教父的餐廳的,他渾渾噩噩,腦子裡想的都是那個死去的女孩、癮君子、還有藏在煙霧繚繞中的教父。
他彷彿聽到了女孩被抓走後害怕的啜泣聲、那個癮君子被毒癮折磨時瘋狂的嚎叫、以及那個始終不急不緩的殘害別人的教父。
他迷茫了,他動搖了,他懷疑了。
他為什麼一定要堅守不殺原則?他為什麼不能在那個宴會廳中擰下教父的頭?他為什麼不能在一夜之間把這個只會製造痛苦於仇恨的邪惡組織毀滅?
是啊,為什麼不呢?
如果他早一點出手,女孩就不會死了,沒有黑手黨那個癮君子也不會墮入吸毒的深淵,他的家庭也不會因為毒品毀滅,那個該死的教父也沒有機會再趴在別人的血肉上胡吃海塞。
是啊,為什麼不呢?
那個教父並不是什麼好人,死了就死了。把這個渣滓清除對人類社會沒有壞處只有好處,把他殺死就是做好事。黑手黨也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不,不是是否有必要存在,而是世界上本就不應該有黑幫這種依靠暴力、陰謀以及卑劣手段殘害別人的組織。
是啊,為什麼不呢?
林溪抬起自己的雙手放在眼前,這雙手粗糙、乾淨沒有沾過血腥,但是沒有救過任何人,沒有把黑手黨毀滅,沒有把邪惡毀滅。這雙手是無用之手。
他有那個能力,像教父那樣的普通人在他面前沒有任何抵抗能力,扭開他的天靈蓋就像扭開汽水瓶蓋一樣簡單。他早該這麼做了不是嗎?他早該做到將眼前的邪惡都予以重拳,將那些窮兇極惡的惡魔送去見撒旦。
代價就是這雙手將會沾上別人的血液。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林溪同學,你看起來不太好。”
是伊莎貝拉。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林溪的回答沒有任何情緒。
伊莎貝拉反駁:“你現在很不好,你需要休息。”
“對。是,我確實需要休息,我需要積攢一些力氣,然後去……去執行正義。”
伊莎貝拉否定林溪的話:“不,我的意思是說:你需要找個人聊聊。哪個黑手黨的老大對你的影響太大了。”
林溪說道:“我真的很好。沒必要再聊,今天晚上聊得實在太多,我已經不想再聊了。我承認,那個教父對我確實有影響,只不過很小很小。你放心,伊莎貝拉,我已經想通了,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
伊莎貝拉焦急萬分:“我怎麼能放心?你已經變得不像你自己了,你今天晚上甚至只說過一次俏皮話,那次俏皮話還是詛咒別人!”
林溪冷淡地回答:“我變得不像我自己?你又是誰怎麼敢斷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說到底你也只是因為運氣好猜到我的身份,你從未真正知道我曾經經歷過什麼。”
他不留任何情面地將這些傷人的話說出口,絲毫沒有顧及伊莎貝拉。當然,他也從不在意。
伊莎貝拉深吸一口氣。她情感上想一走了之,但有什麼東西讓她留在這裡:“我確實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知道你展示給別人的樣子是什麼樣的。”
“你自己都說是展示給別人的樣子了,那又有什麼值得說的嗎?”
伊莎貝拉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笑出聲:“‘我所展現出的姿態真真切切’這句話是你說的吧?”
剛剛想要反駁的林溪忽然想起,他好像、似乎、大概、可能真的說過這句話。
伊莎貝拉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是誰說展現給別人的外在也是內心的投影的?”
“我是說過,可那又如何。”林溪冷冰冰地回答。
伊莎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