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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玩的物件兒罷了,又值得什麼?!”
“呵呵。”
賈芸聽著妙玉的自況之詞,微微一笑,
“天地萬物,只在開時而開,謝時而謝,至於何人賞玩,又管他作甚!”
“嗯?!”
一直背身而立的妙玉終於迴轉身來,一雙如漆眼眸毫不避諱的凝神打量了賈芸片刻,似是沒想到這賈府的來人竟和自己打起了機鋒。
“只是不知道,這何為開時,又何為謝時呢?”
“妙姑差了,開謝從來只在一心,開便是謝,謝便是開,當此時也,正此時也!”
賈芸說著從身前梅樹之上折下一截枯枝,含笑而立。那妙玉也當即束手躬身,低低的道了一句:
“領教!”
西風略卷,一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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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哥兒,聽那妙玉的伺候婆子說,你們倆在園中的四角亭上打了一圈啞謎,最終那萬人不入其眼的姑子竟是對著你躬身受教,嘖嘖,可真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手段,難怪二老爺放心差你前來。”
回賈府的馬車之上,賈薔擠眉弄眼的膩在賈芸邊上,笑著說道,
“等明兒得了空,一定教兄弟兩手,難怪人都說園子裡的姑娘丫鬟都樂意和寶玉一處,這肚子裡藏了寫些詩詞歌賦,果然有用,真真應了書中自有顏如玉這樣的話兒。”
聽著賈薔的歪理邪說,賈芸也不便分解,只是尷尬的笑笑,中文系四年泡圖書館的經歷今兒才算派上了大用場,竟是連妙玉也被自己從小受辯證法薰陶學會的圓滑哲學折服了一把,不過,說起來能讓這樣的冰山美女留下深刻印象,這種感覺還真是爽啊!
“薔三爺說的寶玉,莫不就是傳說的那個銜玉而生的公子,榮國府政老爺的嫡出?”
賈芸為了岔開話題,假意詢問起寶玉的事兒來。
“可不就是他!”
賈薔拍著手笑道,
“兩府裡都把他當成個寶貝,太君是個老祖宗,寶玉就是個小祖宗,除了二老爺,竟是沒有敢管的。”
“呵呵,這小祖宗既然生有異象,怕不是個稀罕人物,將來定能光耀門楣的,便是長輩們溺愛一些也不為過。”
賈芸小心的探察著賈薔乃至整個寧榮兩府對寶玉的態度。
“瞎,你那裡知道,論說咱們寶二爺年紀也比我小不了兩三歲,可現在還一直在姑娘丫鬟的脂粉堆裡打滾呢。還說什麼,男子是泥做的骨肉,女子是水做的骨肉,他一見到男子就覺得濁氣骯髒,一見到女子卻神清氣爽,你說說,這般性情喜好,那裡能光耀什麼門楣?聽說咱們政老爺從小也著實打過兩頓,可是一來這寶二爺脾氣孤拐執拗,倒和梅花庵後面的妙姑相似,二來上頭又有老太君和大老爺他們護著,所以至今依舊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了。”
“原來如此,有機會倒要見識見識。”
賈芸裝著饒有興致的神情不住點頭,心裡卻是長嘆,這寶玉絕對是聰明通透的人物,只是一番心思全系在了女子身上,不免讓那些對他寄予厚望的家族長輩失望了。
一會兒功夫,馬車回到了榮府,賈薔自去回話,賈芸眼見暫時無事,便與他作別,獨自一人在城內閒逛。
前世的賈昀作為一個紅迷,對於圍繞著紅樓夢和曹雪芹的一切那都是非常關注的,如今自己離奇穿越而來,自然也想要四處多多見識一下。此刻閒來無事,他便順著厚厚的城牆,一路迤邐而行,一邊看著眼前繁盛的人物衣冠,時不時還和街邊路旁的老人童子閒聊兩句,最終卻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實在只是曹公架空的一個朝代,非明非清,或者說似明似清,至於字裡行間隱含的那十年心酸回憶,也只有有心人才能理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