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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佩看著女兒黑白分明的大眼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她就知道依萍早晚要問李家的事,“我先去買菜,做了飯把你的肚子填飽,再慢慢說故事給你聽。”
晚上,母女倆躺在一張床上,文佩把當年李副官家和陸家的恩怨糾纏細細道來。
依萍則聽得目瞪口呆,她消化了半晌:“……所以,爾豪糟蹋了可雲,害她未婚先孕,又被雪姨趕出家門?悲劇還沒到此結束,可雲生下的孩子死了,她也因此發瘋了,李副官一家從此過上了貧困潦倒的生活?!
媽,你不是騙我的吧?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倒黴的一家人?不!我懂了!會有的,雪姨那麼惡毒,這種違背良心的事她一定做得出來!爾豪也是,我早就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只是沒想到他那麼小時就有前科了。爸爸被他們合起夥來欺瞞著,竟然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天吶,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啦!”
文佩安撫她:“你別那麼激動,我說出這些,只是感慨李副官他們終於苦盡甘來,有好心的東家收留他們。至少日子能過得去了。”
依萍問:“那可雲呢?她去了哪裡?難道,她終於受不了打擊……”
文佩皺眉:“你別亂猜,雖然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是如果她出了事,李副官一家不可能像你說的那麼輕鬆自然。可能是被送到鄉下去了,但是我沒聽說他們還有什麼親戚呀。”
依萍這一晚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腦子裡是雪姨和爾豪一張張堪比魔鬼的臉,她打定主意,不會讓做了虧心事的人好過,她說過,她一定會報復的,而機會就在眼前。這一切和她的想法,她也如實地記到她的日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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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萍陪雪琴去醫院做產檢。醫生聽說雪琴已經是四個子女的媽,拿著文字報告,皺著眉頭說:“情況不太樂觀,胎位不穩,還是大齡產婦,你們要好慮考慮,要生恐怕沒那麼簡單。建議孕婦回家商量一下,早做決定,要流產還是越早越好,現在不到三個月,剛合適,再晚些怕是母體也會受到損害。要是想保胎也要開始著手了用藥了,想保養好這個胎並不容易,要從現在起注意一行一飯,以免出現後果嚴重的疏忽。”
如萍瞪著雪琴的肚子皺了皺眉頭,向醫生說:“謝謝你的建議,我們會盡快做出決定!”現在是1936年五月初,預產期就是十二月,而她下個學期就要申請交換生了。
這個意外,和她的計劃很不搭,看來要說服全家人跟她移民比想象中要更費功夫了。畢竟他們也許不同意,讓雪琴帶著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上油輪,那樣太危險了,船上沒有十足健全的醫療裝置和藥物,這對脆弱期的嬰兒來講,是不太合適的。
如果非得折中,也要把時間向後延伸,好在,上海的租界還能有幾年太平,但是沒人保證家裡那幾個脾氣都不怎麼好的人,能不能受得了日本人在眼前撒野而視而不見,最麻煩的就是以普通市民的身份直接和侵略者對抗上,那樣全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雪琴也同聽了體檢報告,卻沒有說什麼,她撫上還沒成形的肚子,手下的力度不算輕柔,她本來就對這個意外不很期待,她想過些好日子,正常的日子。不想偷偷摸摸地會情人,不想膽戰心驚地生私生子。
有爾傑就夠了,她大半生都為了孩子們付出了,不想還有將來一個孩子上大學時,她已經老得要死了。特別是她對這個孩子的生父親一點好感都沒有的現在。聽到生孩子甚至會奪走她的健康,這份不情願立刻就被放大了。
不過,這一切她都不能明說,因為誰都看得出,陸家的老爺子十分在意這個孩子,連帶的對她也極其的和顏悅色。
而有些事情,自從她不能擺脫陸家之後,就是不可避免地要被拆穿的,比如存摺存款裡的去向問題。總當東西解決不了所有問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