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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悅好不容易把何聰扛回了家，他把何聰挪到客房的床上，替他脫掉鞋子，蓋上被子，何聰睡得正香，張著嘴無憂無慮地打著小呼嚕，趙悅坐在床邊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ldo;我平時待你不薄吧，你說你，淨給我添麻煩。&rdo;
趙悅眼看時間不早，回房間拿了睡衣就要去洗澡，路過書房時不經意多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放在書房窗臺上的木吉他，趙悅心裡突然有了個主意。
這把吉他可實在被晾了太久了，趙悅上大學時，有一陣子周圍男生很流行學彈吉他，並以此當作一項把妹絕技，趙悅雖然無妹可把，但覺得男生彈起吉他的樣子確實很酷帥，於是也花了三百塊錢買了把入門吉他，認認真真地學過一段時間，雖然最後也沒成為什麼吉他高手，但至少還登上了學院的晚會舞臺表演過。
自從工作之後，趙悅就很少再碰過這把琴了。他拿布擦掉了覆在琴上的灰塵，調了調琴絃，試著彈了一段當年自己最擅長的曲子，一開始難免有些生疏，但這曲子本來就只有簡單的幾個和絃，趙悅彈了兩遍就漸漸找回了當年的手感。接著趙悅又用手機查到了這首歌久違的歌詞，自己練習彈唱了一遍後，撥通了鍾靈的電話。
時間已經過了零點，鍾靈剛洗漱完畢，正坐在床頭一一回復那些新年祝福，這時候手機突然一震，趙悅的名字在螢幕上閃了起來。
鍾靈接通電話，&ldo;餵。&rdo;
那邊傳來趙悅的聲音，&ldo;鍾靈，還沒睡吧？&rdo;
&ldo;沒有。&rdo;
&ldo;我也沒睡。&rdo;
&ldo;哦。&rdo;
&ldo;表弟睡了，在隔壁房間。&rdo;
鍾靈覺得有些好笑，&ldo;哦。&rdo;
趙悅再次強調，&ldo;他真是我表弟。&rdo;
&ldo;我知道了，這句話我聽得耳朵都要長繭了。&rdo;
趙悅問：&ldo;那你信不信我？&rdo;
&ldo;我信你。&rdo;
鍾靈聽到趙悅在電話那頭似乎是笑了笑，趙悅又問：&ldo;過了零點之後，有其他人給你打過電話嗎？&rdo;
鍾靈如實答道：&ldo;沒有。&rdo;
&ldo;那就好，那我的聲音是你今年聽到的第一個聲音。&rdo;
鍾靈在電話這頭忍不住抿了抿嘴，&ldo;不，今年我聽到的第一個聲音是呼嚕的叫聲。&rdo;
&ldo;噢。&rdo;趙悅拍了拍腦袋，&ldo;我都忘了還有它，但呼嚕總不能跟你談天說地吧？&rdo;
&ldo;那你能跟我談什麼，又要談工作？&rdo;
&ldo;下班之後不談工作，彈琴怎麼樣？&rdo;
鍾靈輕斥了一聲，&ldo;誰要跟你談情。&rdo;
趙悅笑了，&ldo;不是談情，是真的彈琴，我給你彈唱一首歌，好不好？&rdo;
鍾靈起了些興趣，&ldo;你還會這個？&rdo;
&ldo;那當然，當年上大學時學院裡辦晚會，每個班都要出幾個節目，我們班的不是詩朗誦就是健美操，就數我這個最有技術含量了。&rdo;趙悅把手機放在桌面上，用手指撥了撥琴絃，對著手機道，&ldo;這回是為你一個人唱的，我的檢察官。&rdo;
鍾靈坐在寬敞的大床上，房間裡開了空調，室內一片溫暖，臥室裡只開著一盞床頭檯燈，橘黃色的燈光照得房間半明半暗，鍾靈帶著午夜時慣有的疲憊，靜靜聆聽電話那頭傳來的歌聲。趙悅唱的是首舒緩悠揚的民謠，他的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