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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弘暉張張嘴,卻把一肚子話又給吞了回去,“將心比心”四個字打四爺嘴裡冒出來,的確把弘暉給嗆住了,“……”四爺永遠是這麼犀利。
四爺這才滿意地瞧著兒子略帶愧疚地做低頭狀,這小子可真是惡人先告狀,四爺當然高興兒子掛心自己的安危,但是,將心比心,要知道,接到訊息,知道弘暉下江南一路上沒少遭埋伏、在揚州更是被曹寅派殺手圍攻等等,四爺的憂心,不會少了。否則,四爺先前這一招逼得康熙急急傳位,起碼還得等上一兩年。
只是,弘暉沉默了才一小會兒,就又欺身上前,十分熟練地抱了四爺一隻胳膊,“您看您,又不是沒說過,有什麼心裡話,說出來豈不是更好?您就一句,將心比心,虧得兒子聰明懂事、與您心有靈犀,否則,還有哪個能明白您心裡對兒子的好?您就不能坦白對兒子說幾句,說說您怎麼對著兒子思念掛懷、怎麼替著兒子擔憂安危、還……嘻嘻,您厲害,為兒子,您這回可是趕上衝冠一怒為愛子啦!”
四爺見兒子的個頭都已經長過自己的肩膀了,竟還小兒一般抱著自己胳膊不鬆手,再聽聽這些話,四爺真想伸手捏一把弘暉的臉,試試這小子臉皮究竟有多厚,“你……就沒點正形!”其實,四爺是樂著的。
金鑾殿的那把龍椅,甚是冰涼,坐在高處俯視群臣眾生的感覺,四爺當然是壯志凌雲的,卻也難免,四爺已經能夠感到孤獨寂寞了。朝中總有“亂臣”作怪,四爺剛即位,已經暗中著手開始剷除異己了,兵不血刃、隻言片語操控生死的感覺,好,也,不好。
這些,四爺都無法言訴。
今日回府,是存了私心,見到兒子,感受與從前未曾改變的父子情,其實,四爺在心底承認了,此刻,弘暉肆無忌憚地親近胡鬧,讓四爺覺得——暖。
四爺想著,自己對這一份暖意,怕是已經起了執著之心,就好似,對這帝王位、天下道的執念一般,絕不會輕易鬆手。
四爺斂了心神,反手掙脫了弘暉的雙手,自顧挑了一把椅子坐下,卻不是書桌後的主位,而弘暉微愣之際,卻是已經被四爺反手拉過站立在身前,“此番江南行,可有收穫?”
既然已經出宮了,再耽擱些時間也無妨了,只是,四爺此時便開始思索著,宮裡康熙爺是否會借題發揮、又鬧點小動靜,哎,才剛即位登基一兩天的時間,四爺就深刻感受到,康熙爺雖有幫著制約朝中紛亂、安定大局,卻又實在不省心,沒少給自己這位老爺子不得已匆忙立下的新帝下套子、使絆子。
康熙爺還是不甘心,可康熙爺畢竟是康熙爺,心裡始終放不下大清朝的,這一點縱使老二胤礽也得靠邊站。
弘暉沒有急著回答,伸出手來要去撫平四爺眉間的皺痕,四爺十分敏感地向後仰了仰,幅度卻不大,最終也還是讓弘暉得逞了,弘暉倒也沒有太過得寸進尺,滿意地瞧著四爺雖然還是隱忍著,卻已經漸漸鬆開眉頭,“阿瑪,在兒子看來,那曹賊之惡,恐更甚於那般草莽之賊。”
曹賊,當然就是指的康熙寵臣、江寧織造曹寅。
四爺點頭,又頓了頓,似乎是沒能完全聽懂兒子的整句話,卻也是同意曹賊的可惡該死。然而,四爺心裡怕是對著曹寅還有幾分“謝意”的,若不是曹寅敢對弘暉做得太過分了,四爺全力對著康熙施壓、逼著老爺子不得不傳位的這事兒,還真能再熬上一兩年。
“阿瑪,窺伺大清江山的人,是為國之反賊、亂賊。”弘暉時常給四爺說道一些,不管四爺贊成反對,至少四爺不會因此與兒子當真起了隔閡,“然而,阿瑪應該比兒子看的更加明白,諸如曹賊貪墨、恃寵而驕、任意妄為,此等賊子,是大清國之蛀蟲、國之禍患,可卻能仗著主子恩寵、堂而皇之侵蝕國柱,豈不是更加……該殺該剮?”
四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