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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聚在一起吃飯點菜跟有大人的時候還是不一樣的,剛到中海那天是劉靜點的菜,大人講究健康營養,點的菜都比較清淡,那些重油重辣的東西都很少點,可是孩子們不,什麼過癮就點什麼,而且有大人在孩子們會拘束不自在,所以啊雖然那天劉靜招待的很好,但是孩子們還是更喜歡今天的氣氛。
磊兒終究還是喝多了,倒不是酒喝了多少,關鍵在於他混著雪碧喝了酒,後勁太大,頭暈地難受他也沒有以前那麼多話了,回去就倒床上睡著了。方一凡最近沒少喝酒,感覺他量都練出來了,聞著自己一身臭汗+酒味,先去洗澡了。季楊楊拐跑了陶子,倆人去海灘散步,畢竟明天陶子就走了,他也快要回德國了,又要開始異地生活了。
方一凡洗完澡拿毛巾薅頭髮,這個快捷酒店的吹風機真是不好使,英子應該有帶吧?發微信問一下,等了幾分鐘收到回覆就去敲門了,門沒鎖,揉著頭髮推門進去又把門關好:“誒英子!你這門不能這麼開著萬一進來的是壞人呢!陶子又不在,就算陶子在也不能……”
床邊坐著一個對著手機發愣的小傢伙,穿著睡衣溼著頭髮還吧嗒吧嗒滴水,根本沒理方一凡,連頭都沒抬,吸一下鼻子眼淚叭就砸在手機螢幕上了。
毛巾掛在脖子上就過去蹲下蹲在她面前抓住她胳膊:“怎麼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順手扯下毛巾幫她胡亂地擦眼淚。
抬起眼淚汪汪的雙眼,對上他的眼睛,哽咽的聲音:“方猴兒……”
焦急地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嗯?”
“欣哲…走了……”把手機遞給他,低下頭,再次陷入傷悲。她們還沒回來的時候就收到微信了,英子沒注意,洗完澡出來看到呼吸燈在閃,先點開了方一凡的微信回過以後再看其他訊息,就看到了欣哲媽媽發的微信。
起身把她抱在懷裡,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微信:【小喬,感謝您這麼長時間對欣哲的關心與牽掛,今日7時55分,欣哲化為天使離開了人間,很平靜,沒有痛苦,像睡著了一樣。您送他的玩具和書籍我們會在消毒處理後捐贈給福利院,送給其他需要的孩子們。無限感恩這麼久以來的陪伴與幫助。】
方一凡看著手機不知所措,他知道這個小朋友,上次英子從醫院出來後直接去找他就告訴他這個小朋友已經沒法下床了,看到這樣的訊息他也很難受,不知該如何安慰英子,只能把她抱在懷裡由著她哭,感受她身體的起伏,在她哭地喘不上氣咳嗽時拍拍她的後背順順氣。
英子在他胸前靠著哭了有十分鐘才漸漸平靜下來,方一凡也沒說話就陪著她,他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事實是沒法改變的,要是說錯話還會影響她的情緒,就讓她慢慢釋放吧,有些情感還是釋放出來最好。
感覺到懷裡的小人呼吸漸漸平暢,伸手從床上撈起浴巾幫她擦擦頭髮,洗完澡不擦頭髮也不吹,就這麼溼漉漉的回頭再生病了。浴巾下面有隻小獅子…之前買的是這麼小一隻嘛?印象中好像挺大的啊?
平靜後的第一句話,啞著嗓子:“方猴兒…”沒順好氣還咳嗽了一下,方一凡撫著她的後背幫她順順氣還拿過床邊的水給她擰開:“嗯?喝點兒水補充一下水分。”
乖乖喝了幾口水又接著說:“擦頭髮不是這個浴巾……”。
方一凡揪著浴巾的角角過來低下頭平視她通紅的雙眼幫她擦擦臉上的淚:“小哭包都哭成小花貓了…眼睛都腫了可憐兮兮的。”
小花貓腫著眼睛瞪他一眼,奶兇奶兇的。
“好好好,別瞪了,過來吹吹頭髮,這麼溼著待會兒生病了,”哭了這麼久,小臉都哭的紅撲撲的,有幾縷溼溼的頭髮貼在臉上,亂亂的。
小花貓乖乖過去站好,任由他撥弄頭髮,吹得頭髮都打結了也沒發火,自己順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