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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降第一時間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才不要跟那群人一塊吃飯,想想就可怕。
遲越看她光是聽見森駿的名字就嚇得跟兔子似的,輕嗤了聲,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問:「你晚上吃什麼?」
「我煮了飯,醃了排骨,冰箱裡還有一些蔬菜……」溫降回答。
遲越聽見「蔬菜」兩個字,微不可見地皺眉,又問:「可以現在做嗎?」
「你不是要和森駿他們出去吃嗎?」溫降聽出他的意思,有些錯愕。
遲越聞言冷哼了聲,重新拿起手柄:「誰要跟他們吃飯,我也不嫌噁心?」
「……好吧,」溫降雖然知道他一直很瞧不起那群人,但還是第一次聽他直接說出來,站起身道,「那我現在去做飯。」
……
吃飯的中途遲越給那群人轉了點錢,總算讓他們閉上嘴,然而還沒清淨多久,九點鐘洗完澡出來,又換了敖飛建陰魂不散地打電話來催他,這次說要去喝酒。
遲越的第一反應是拒絕,只問他們要多少錢。敖飛建聽到這話,像聽到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似的,問他:「怎麼,現在家裡養了個人,幾年的兄弟都不要了?那個溫降還真夠可以的啊,什麼時候也帶出來給我們開開眼?」
他突然提起溫降,遲越的臉色倏地冷下來,下頜線條微微繃緊。
他跟這群人鬧翻了倒是沒什麼,反正他不用去學校,微信一刪手機一換就能玩消失,森駿就是想找二十個人把他腿打折了都沒辦法。
但溫降不一樣,這書呆子還想考大學,天□□九晚五的,要真把森駿他們逼急了拿不到錢,或是讓他覺得自己靠不住了,真有可能拿她開刀。
遲越想到這兒,閉了閉眼,在心裡咒罵了句。
面上只低哂了聲,問他:「地址?」
「誒,這就對了嘛,地址我一會兒發你手機,這酒局還是得遲哥來鎮場子,要不然都不夠規格。」敖飛建達到目的,拖長音應承下來,笑得噁心。
遲越結束通話電話,咬了咬牙,總算忍不住罵了句「草」。
換好衣服,溫降剛好從陽臺曬完衣服回來,睜大眼睛看著他:「你現在還要出門?」
「嗯,」遲越看到她,收起手裡的煙,到門口換鞋,「出去一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是去喝酒嗎?」溫降下意識抬腿跟上,到門口送送他。
「差不多吧……」遲越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本來沒打算去的,現在倒顯得像個酒鬼,晚上九點多還非要出去喝酒。
溫降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失望,只能輕聲提醒他:「那你少喝點,早點回家。」
「……知道了。」遲越不習慣她說這種關心的話,總覺得很怪,像是他們倆真有什麼關係似的,嘴裡悶悶應了聲,帶上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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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溫降住進來之後遲越第一次出門鬼混,偌大的別墅只剩她一個人,到處都空蕩蕩的,落地窗玻璃反射著燈光和傢俱的倒影,影影綽綽,讓人覺得有點恐怖。
也不知道遲越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害怕。
溫降起先還想在沙發上讀會兒《包法利夫人》,但沒一會兒就坐不住了,起身拉上窗簾,關掉客廳裡的燈躲回房間,在暖色的燈光下裹緊被子,才覺得心裡安穩不少。
可大概是太不習慣一個人了,思緒總遊離在書本外,在想遲越現在到底在幹什麼,會不會喝很多酒,喝太多之後該怎麼回家,太遲了路上還打不打得到車……
等反應過來時,總要再把書往回翻幾頁,就這樣反覆了五六次,溫降也意識到今天不是個讀書的好時間,嘆了口氣,合上書放到床頭,關燈在床上躺好。
然而一直睡不著,蟬鳴和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