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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從哪裡逃荒來的難民啊!
頭髮枯黃,臉又黑又瘦,兩頰凹陷,眉眼滄桑。
從額頭到下巴,姚白竹仔細看了三遍,才從五官中看出和上一世的自己有五六分相像。
想到鬱寒青那嫌棄的眼神。
別說他,就連她自己都嫌棄自己。
這一副隨時要死的樣子,嚇得她趕緊從空間裡掏出一把藥來壓壓驚。
什麼鈣鐵鋅硒維生素,補血的補氣的補腦子的,管它相不相剋的,一股腦吃了進去。
差點沒把她噎死。
趕緊灌了兩口水,才把脖子裡的哽咽感壓下去。
此刻的她不由慶幸,上輩子因為喜歡熬夜看書寫小說,害怕猝死,所以準備了許多養生中藥,營養補充劑還有各種各樣的藥品。
就連一千塊錢一顆的安宮牛黃丸,她都斥資買了兩顆,就怕自己急症來不及送醫院。
打定主意以後好好保養身體,姚白竹才躺在自己的炕鋪上盤算原主的家當。
年後要病退回城,原主在前段時間的工分結算後,沒有給家裡寄錢。
目前手裡還有十八塊錢七毛錢,再加上賣票的兩塊,一共二十塊七毛錢。以及半斤肉票、兩斤四兩的糧票、五尺布票、三斤棉花票,糖票發得很少,但值錢,大部分都換成錢寄給家裡人了,只剩下一張二兩的。
棉花票和布票,原主計劃做個棉襖,等年後回城的時候穿。
肉票和糧票則是打算回城路上用。
不過姚白竹不這麼想,回去就要穿的破爛,不然怎麼能讓別人知道自己過的苦日子。
將錢票都放到空間,姚白竹又收拾起衣服來。
原主下鄉時就帶了一個包袱,除了一身冬天穿的棉衣褲,只有兩件春秋天的衣服,兩件夏天的襯衫。
這四年,每件衣服上都落了許多補丁,衣服洗的都變了形。
每年定量的布票,她只用了一次做小衣和補衣服,其他全都換成錢寄回了家。
“真是個傻姑娘。”姚白竹在心裡道。
自己從二十八樓跳下,死無全屍,原主肯定沒法換自己的身體裡去。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卻遇到一家子黑心肝的家人,希望她下輩子投胎到一戶好人家。
等回了城,她要好好治一治那群畜生。
大家都在隔壁屋裡吃飯,這屋只有她自己。
姚白竹趁機從空間裡拿出一套乾淨的內衣褲和一身素色的秋衣秋褲換上。又拿出一套沒有任何標誌的保暖衣放在被窩,打算明天穿。棉襪也拿出了一雙黑色的。
姚真真的炕鋪就在姚白竹旁邊,昨天她以過年回家探親的名義回了海城,此刻床鋪空著。姚白竹將原主那些東西卷好,放到空炕位上。
姚真真說是探親,其實是去認親。
按照書中的劇情,這次回去後,回了親生父母家,年後不會再回來了。
剛做了飯的炕鋪暖呼呼的,姚白竹躺在上面回想書中關於江家的描述,想從中找出他們藏財寶的線索。
江家人貪婪謹慎,從地主家弄來的那些財寶,只有江家的當家人江有才知道埋藏的位置。
他把這個秘密隱藏的很緊,一直到80年代,市場開放後,他才拿出來一部分,讓在海城的江小瑤幫他把東西給換成錢。然後把錢分給自己的四個兒子,讓他們各自買房做生意。
不得不說江有才眼光不錯,四個兒子藉著時代的東風,從土裡刨食的農民一躍成為遠近聞名的富豪。
江有才這個人有心機,有眼光,但是心術不正。
他處事圓滑,平時在隊裡頗有聲望,但姚白竹知道,他很喜歡暗地裡使壞,她和鬱寒青兩人被算計的事,都是他拍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