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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真手裡的煙燃了一半，她只抽了一口。
轉過眼的時候，她眼角印著點橙紅的亮。
副駕駛上的少年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看著她。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眼睛裡深邃一片。
兩個人在昏暗的車內對視，互相看不清面容，但視線分明交纏在一起。
默了半晌，言真突然問：&ldo;你喜歡我。&rdo;
她用了陳述的語調。
他很坦誠：&ldo;嗯。&rdo;
&ldo;為什麼。&rdo;
這個問題，他停頓了很久，&ldo;沒想過。&rdo;
言真吸了口煙，緩緩吐出霧來。&ldo;沒想過就說喜歡，太草率。&rdo;不過也算符合他的年齡。
青春期，有心理或者生理的躁動，很正常。
&ldo;所以呢，你會因為這個拒絕我?&rdo;這是她第二次說他草率，他坐起來，微啞的嗓音染著曖昧，&ldo;我並不覺得你想這麼做。&rdo;
她眯起眼睛看著他，&ldo;你還小，以後會遇到更好的。&rdo;
&ldo;不會有人比你更好。&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因為我試過了。&rdo;
&ldo;什麼意思?&rdo;
他靠過來，乾燥的掌心扶住她的側臉，他吻了她。
不算很深，但也留下了痕跡。
分開的時候，朦朧中，言真似乎聽到了他細微的吞嚥聲，&ldo;不會再有人跟你的味道一樣。&rdo;
她彼時還不知道他有多偏執，更不相信有人會一成不變，只覺得他才幾歲?等上了大學，出了社會，有多少形形色色的女人等著他去發掘。搖搖頭，她說：&ldo;口味是會變的。&rdo;
他現在喜歡，不代表以後還是。
他又吻上來，這一次，冰涼的薄荷染上了溫熱，他身上的溫度和煙一起，絲絲縷縷纏住她的心臟。她有些缺氧，隨之而來的眩暈感卻不令人難受。
被放開的時候，眼前人那張溫柔而妖異的臉，被月光映得格外清晰。
&ldo;自信點，你是獨一無二。&rdo;
夾著煙的手，拇指扣住小指，指尖端隱隱泛著麻意，言真聲音低下來：&ldo;我不會對誰負責任的。&rdo;
這話說的，像個渣男。
他低聲笑，&ldo;那我來負。&rdo;
&ldo;也許我們很快會分手。&rdo;
&ldo;不會。&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我不會分手。&rdo;
言真很懷疑，&ldo;你有這麼喜歡我?&rdo;
他誠懇答：&ldo;比你想像的要多。&rdo;
言真蹙眉。
她不知道比喜歡更多的是什麼，但凡是對她說過這種看似堅決的話的人，最後都會離開。
無論是誰。
她閃爍的眸光好像一碰就會碎掉，言執從她此刻的眼睛裡再一次看見了那種悲愴。
他很懂那種悲哀是什麼。
他將她攬進懷裡，低頭吻她的頭髮、眉眼、冰涼的臉頰，嗓音含著的溫柔是言真從來沒有聽過的，&ldo;你不用怕一無所有。你永遠有我。&rdo;
言真當然知道一個高中生說的話不能信，但這句話就是莫名填滿了她空白的心臟。
語言真是神奇的東西。
能讓一個人瞬間從慈眉善目變得面目可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