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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算,他們姐弟三人離家已經一個月多。
時間不算短,但若真的去首都看病,加上前頭在濱江市和省城看病的時間,這一個多月根本不夠用,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他們根本沒去首都。
果然,一家人抱頭哭過之後曹蘊低落的告訴曹佩瑜和姥姥,他們去過濱江市的兩所大醫院,都被告知無法醫治。他們馬上動身去省城,省城能叫得上號的醫院都去看了,結果還是一樣。
他們打聽到省城一家醫院有個大夫看這類病特別厲害,春陽在醫院蹲了整整四天才讓知禮有機會見到那位大夫。那麼有本事的大夫也說知禮情況很糟糕,手術的成功率很低,還不如不讓知禮遭這個罪開開心心的有一天過一天。
曹蘊不死心,問那大夫去首都有沒有希望,回應她的只有大夫的一聲嘆息。
看完這個大夫,曹蘊和知恩商量一晚上,決定不去首都,帶知禮逛了省城的公園、動物園,陪他玩了滑梯啥的便買票回了家。
這一趟,不僅白花錢還給知禮折騰夠嗆。
曹佩瑜看著進屋不到五分鐘就倒在炕上睡著的知禮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轉頭看向知恩和曹蘊的時候,她又勾唇笑起來,安撫道:「你倆也別難受,這就是知禮的命,咱老百姓上哪兒跟命掰手腕去。這麼多天你倆也怪累的,我這就剁餡子給你們包餃子。」
不管曹蘊和知恩怎麼勸都不好使,曹佩瑜一定要去剁餡和麵,春陽他們要去幫忙她還不讓,就讓他們在裡屋待著。
姥姥見春陽傻了吧唧的還想去幫忙朝她擺擺手低低道:「屋裡待著吧,讓你大娘一個人好好哭一場,哭一哭就好了。」
知禮不好,曹佩瑜就是哭一百場也不會好。
不過這種時候痛快的哭一場是好事,總比什麼都憋在心裡的好。
姥姥關切的問起他們在外邊發生的事情,曹蘊和知恩跟商量好了似的只說這一路多順利,遇見的人有多好。也不知道姥姥信不信,反正一直都在笑。
春陽不信。
別看知禮在家挺乖,他也是有脾氣的,發起脾氣來曹蘊和知恩根本摁不住他,在人多的地方又吵又鬧的,肯定沒有那麼好收場。
這還只是春陽能想到的困難,想不到的困難肯定更多。
知恩出去撒尿,春陽悄悄跟出去,拉著他躲後院柴禾垛那兒說話。
「你跟我說實話,在外邊都經歷了啥?」春陽問道。
知恩還想用搪塞姥姥的話來搪塞她,春陽一個白眼兒翻過去,哼一聲道:「你少說瞎話,我可不傻。」
知恩知道騙不過,嘆口氣蔫頭巴腦的說道:「我跟大姐都商量好的,這些事兒都不跟家裡說,不想你們擔心。」
他們出這一趟遠門著實經歷不少事,從離開家步行到鄉裡坐火車,大概是他們走的最順暢的路。
知禮第一次坐火車,從鄉裡坐到縣城,再從縣裡轉車到濱江市,經歷好幾個小時,從最開始的興奮到後來的不耐煩,他的聲量一直不受控制,整節車廂都能聽到他發出的怪聲。
一小會兒還好,時間一長誰都受不了,不少乘客對他們指指點點甚至出言不遜,曹蘊和知恩要一邊看顧知禮一邊低聲下氣的給這些人道歉,連廁所都沒有時間去上。
到達濱江後,他們人生地不熟,剛出火車站就差點兒被人騙,得虧他們警惕把錢捂得死死的,騙子才沒跟他們浪費時間。
曹蘊身上有一些錢,他們商量好能不動姥姥的首飾就不動。不是想留著首飾以後用啥的,就是怕這些東西露出來給他們惹禍。
為了省錢,他們沒有住招待所,去哪家醫院看病就在哪家醫院對付幾晚上,有的醫院不管這些,有的醫院會攆他們走,他們就跟打遊擊似的前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