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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屎。”阿萬低咒一聲,跟在他身後,“再這樣下去,這地方還能住人嗎?”
“至少他們表面上還裝是人,如果不是,你再開始擔心吧。”說著他把韁繩塞到了他手中。
“你給我韁繩幹嘛?”阿萬回神,孤疑的問。
“當然是因為,我要去茅房啊。”他拍拍阿萬的肩頭,道:“老馬就交給你了,別隻餵它吃乾草,它吃不慣,它喜歡生嫩一點的。”
丟下這句,他就笑著上了階,跨進門檻,晃了進屋。
這傢伙,難不成當他是馬伕啊?
阿萬表情扭曲,才想抱怨,一旁看管馬廄的小子就已湊了上來孤疑的問。
“阿萬哥,這馬兒你要親自照料嗎?”
“你覺得我有這個空嗎?”他翻了個白眼,把韁繩再塞到那小子手裡,但為了怕那楚家大爺找麻煩,還是不厭其煩的重複道:“別隻餵它吃千草,它吃不慣,它喜歡生嫩一點的,你好生幫我顧著,順便替它擦個澡好了。”
“當它是我祖奶奶一樣顧著是吧?”小子嘻皮笑臉的問。
“就你會耍嘴皮子。”他好笑的抽了他一腦袋,“好了好了,快去,省得一會兒被你爹瞧見揪你耳朵。”
說著,他轉身掀袍,也跟著跨進了那扇敞開的大門之中,匆匆朝那棟立於水岸邊的高樓而去。
雅緻的院落裡,一池荷蓮娉婷而立。
竹葉青青,譁沙作響,清風將葉吹落,翻飛一地。
他抱著銀光穿廊過院,走進了月洞門,來到他多年來,為她佈置的房。
屋裡,窗明几淨,讓人點上了一籠清雅安神的薰香,保持的就像她人一直在這兒一樣。
他小心的將她抱上了床,讓她躺好,再替她蓋上透氣的絲被,才看見一旁栓木掛衣架上,懸掛著一襲大紅的衣裳。
那抹紅,那般礙眼,刺著心。
那是嫁衣,她的嫁裳。
淡淡日光,迤邐在地,清風徐來,將架上的那抹大紅輕揚,絲紗透著光,有繡在其上。
他看著那紋樣,微微一怔。
那大紅的嫁衣,用料數層,緞的裡,絲的面,外再置上薄透輕紗。
每一層的紅都不同,但圖繡紋樣卻非一般的鴛鴦,甚至不是龍鳳——
他屏住了呼吸,不覺中已上前,伸手輕觸那繡紋。
那是一隻虎,雲中虎,就在嫁衣的正後方,它沒有張牙舞爪,沒有搖尾擺頭,它蜷坐在雲中,在她身後,毛髮蓬鬆,雙瞳炯炯,守護著。
“這繡,是小樓繡的,花了好些年的時間。”
聽見這聲音,他霍然回首,才看見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已坐在床榻旁,看著榻上的姑娘,溫柔的伸手輕撫著她額上的發。
他沒有聽見他來的聲音,甚至沒聽見他的呼吸,但轉瞬間,他已在這裡。
“所以,你早知道了?”他問,聽見自己聲微啞。
男人不答,只道:“年少時,我曾在朝,當年我在城裡跺跺腳,就連遠在廣府的都督刺史都要提著心、吊著膽。”
他相信,這男人確實有那樣的本事。
確定了心肝寶貝的安好,男人轉過頭來,看著他,扯著嘴角,無聲輕笑,自嘲的道:“在京城裡,我也算是一號人物,風流傭儻、花心自傲,只因習得一身好功夫,憑仗自己有些小聰明,就無所畏懼,直到我遇見了小樓。
“許是我太過風流的報應,當年她還沒嫁我,我就被人贓了一個兒子,幸好她不介意,並不真的那麼介意。”
他停了一下,唇邊的笑,柔軟了些,緩聲道:“但她心裡頭,其實還是有那麼些介懷的,她不嚷,可我知道。再且,明明沒做的事,我也不是那般甘願被栽贓,所以即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