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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漁的話中藏話冷不丁在他腦中炸開,他就像是一隻被扒了皮的狼,夾雜在兩難之中,人性中的獸性叫囂著要一刀砍掉漁,獸性中的人性卻在無地自容中羞愧難當。他出招也不是,收招而不是,提起儈申的時候血氣混亂,“哇”的一聲就是口鮮血。僅用言辭就把淅剝皮去骨,漁損人批人的舌頭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他與淅有什麼樣的過往我也不知道,因此什麼“陳太守”、“山貂甲”都讓我雲裡霧裡。後來我才聽說了淅的過往,他是個小偷出身的血鱗人,當年企圖偷取太守家祖傳寶貝的時候被抓住打了個半死,是漁救下了他一條命。而之後種種,眼下不做贅述。日後他們兩個之間糾葛還引發了一系列不大不小的事情。我不幸又被捲入,就像是當年真茹族血衣女祭司說過的那樣,根本脫不了身。由此想來,三個命運拐點之前所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全部在推動我變成了應該成為的模樣,就算心裡有牴觸,就算想要停止前進的腳步,沒有力挽狂瀾本事的我只能接受擺在我面前的一切。弒龍派此行目的是屠殺真龍,並不是為了解決漁和淅之間的私仇恩怨:“清,你們且拖住暗守,再過半柱香時候我就會找到逆轉九木陣的辦法。”他盤腿打坐,繼續閉目思索。暗守澈提醒同伴們:“看漁老前輩輪新頂的氣息,他在繼續衝破詐死前未破解開的第五層鎖,九層木陣八道鎖,一旦被他突破,僅剩的兩道也會輕易化解,一定要阻止他。”淅挽著儈申刀,下令:“先殺掉漁!”另一邊幾乎同時也響起了漁的聲音:“攔住他們至少半柱香時間。”清、濘和浩齊聲答道:“是。”眨眼間一起向我們攻來!恢復了神智的汾異常冷峻,目光灼灼,恨不得在淅身上穿幾個窟窿:“攔住?不夠,要全部殺死——”指著淅,“把他留給我。”“可惡!”暗器傷到了淅腿上的大動脈,他行動緩慢了不少,殺過來的汾就跟個水蛭一樣緊緊盯準淅,一直與他對打。清、汾、濘、浩,這四人都是弒龍派中的高手,尤其是清和冷靜的汾,都能夠很快摸清對手的出招路數。我們這邊雖然有八名暗守,人數上稍佔優勢,但暗守更擅長隱蔽性、出其不意的作戰,與敵人正面交鋒並不佔優勢。最初藉著地形和樹植的陰影藏住氣息,殺他們個出其不意攻其無備,這份優勢也只持續了片刻鐘頭。現在面對血鱗人中的高手都有些吃力,更何況大家不同程度負傷,還要分心照顧我,幾個回合下來,形勢逐漸向弒龍派傾斜。浩一步躍到濘身後,由她先作掩護,取出掛在後腰的囊袋,倒出來的羊奶腥味瞬間充斥整片山林,我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都快被噁心的味道掀翻過去,忍耐力超強的暗守們也紛紛掩口捂鼻,戰鬥力又下降一些。弒龍派的五人卻沒有什麼反應,可能是因為事先服用過抵抗羊奶中毒料的丹丸。更讓人生氣的是浩,他大笑著,像是豪飲一般喝著囊袋裡的奶,這分明是在看不起我們
“可惡!把他手裡的毒器打下來。”淅叫著扔給我一柄飛鏢。
我顫顫巍巍接住,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出手打人,口裡碎碎念著伽流教我的扔飛鏢要訣——身體前傾一寸,肩線與後腳持平,小臂使力帶動手腕,三指捏鏢,深呼吸以後……
“立刻給我扔出去!!”
隨著淅的一聲怒吼,我閉著眼睛驚叫著把飛鏢甩了出去,就像是隻蟲子落在小姑娘身上,把她嚇得又哭又鬧,跳到一邊胡亂甩手那樣。
自己的臭手真是叫人羞愧。我跟著郜凡哥哥練劍,跟著伽流學武,真龍還時不時參和進來指點,三大高手居然沒能把我這個不成器的歪苗教育好。他們知道了一定很生氣……
伽流說過熟練的鏢手兩眼能夠追蹤到飛鏢前行的軌跡,可惜我從淅吼的那一聲開始就保持雙眼緊閉,至於朝著哪個方向根本就沒來得及看,有沒有打到浩或者打沒打著自己人,我一概不知道。
果不其然,我這個根本沒有準頭的新手把飛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