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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窮兵黷武，欺壓皇上的事，老百姓聽慣了書場裡說的權臣奪政，欺辱皇上的事，自然最容易聽信這個版本。所以好事兒的今天都樂得見到皇上剝了太尉的兵權又抓了太尉，不過也有明些事理的，嘆息功高蓋主，至如今無可賞賜之時，恐怕皇上只能賞你個死了，伴君如伴虎啊。
相里若木似乎全未聽見這些議論，身在囚車裡卻安之若素，淡定自若，也便有人嘆息，好個英武的人物，真是可惜了得。
不過走進廷尉署的時候相里若木略微吃了一驚，文官舊臣倒是來得很齊全，&ldo;皇上沒來嗎？這個陣勢，我還以為是要改在這裡上朝。&rdo;
&ldo;相里若木，不可再多口。&rdo;程旭良已經立在案後，&ldo;還不快跪下聽審。&rdo;
相里若木深吸了一口氣，&ldo;你……&rdo;
&ldo;沒看見本官都沒有坐下嗎？本官是在替皇上問你話，你跪還是不跪？&rdo;程旭良堵住了相里若木的話，根本容不得他再耍昔日威風。虎落平陽，就是虎落平陽。&ldo;難道皇上問你話的時候你也不跪？&rdo;
相里若木桀驁之氣褪了下去，先屈下一條傷腿，再慢慢跪下另一條腿，&ldo;臣……相里若木回皇上的話。&rdo;
&ldo;相里若木，往日裡，是誰給你的權力，讓你見到皇上的時候連跪都不跪？&rdo;程旭良一問出口，文官裡就有了些微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冷笑一聲，低聲道，&ldo;莫言炙手手可熱，須臾火盡灰亦滅。&rdo;
相里若木咬了咬下唇，最後抬起頭，&ldo;廷尉大人，這是皇上讓你問的？&rdo;
&ldo;放肆，你還敢當堂質問本官？&rdo;程旭良喝道，&ldo;皇上讓我問案，我所問和你所答都會記錄下來，隨後就會呈給皇上。&rdo;
相里若木緩慢地吐出一口氣，&ldo;回皇上，臣無話可說。&rdo;
第64章
廷尉署外韓夢圭那輛標誌性的青布馬車停了下來，從幾年前韓夢圭管著皇上內帑的時候他就是個大忙人，尤其是戰事開始後，這架馬車停在誰家門口，就像是瘟神登門，韓夢圭不是來要錢的就是來借糧的，尤其是那些在外省有田莊的官員，更是怕韓夢圭怕的要死。誰人不認得韓夢圭的馬車啊，今天也是如此，韓夢圭的車一過來，就有人認出來。
&ldo;韓大司農。&rdo;
韓夢圭笑迎上去，&ldo;劉大人，您來廷尉署，難道不是要進去的嗎？&rdo;
&ldo;呵呵，&rdo;老頭拄著柺杖略帶尷尬地笑笑，&ldo;我……呵呵，我是專程在這等韓大人的。&rdo;
韓夢圭似乎覺得挺有意思，笑呵呵地沒一點架子，可也沒有一點謙虛的意思，&ldo;劉大人不是在這兒等我，劉大人是在這兒等皇上的，看來皇上放在劉大人心裡那些話，劉大人想通了？打算幫著皇上辦事了？&rdo;
劉未倒也不在意，&ldo;我原是在這兒等著皇上，但是看見了韓大人，就知道不用等皇上了。&rdo;
&ldo;劉大人，要是算上先頭兒景曦明的時候，您老也算是三朝老臣了，我這個後生晚輩一直都琢磨，您有什麼為官之道能保的如此無邊風光呢？大人不妨教教我。&rdo;韓夢圭似乎有話要說，又似乎不急，閒扯了起來。
&ldo;韓大人，這──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無非就是，無論什麼時候，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要跟皇上，站在一個隊裡。再有，在昏君當道的時候，就做個庸臣，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