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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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救了他啊!”
君無意對這個掌故已無印象,但大業五年御林獵場強抓“虎人”,老百姓冒死翻山到獵場,他卻是記得的——他當下革職懲辦獵場守將,一道軍令禁了“虎人”,將所有人釋放還家。
(*作者注:虎人,讓人披上虎皮在樹林裡逃逸,供王孫公子們射獵。)
“舅舅我們快進去吧。”君莫笑急著去見爹孃,用小手扯君無意胸前的衣襟。
君無意溫和的問掌櫃:“您兒子從軍中退役之後,這兩年生活可好?”
掌櫃的眼圈突然紅了:“本來是好好的……我這客棧做得紅火,生意和長安城狀元樓——正月客棧不相上下的,我兒子路子也在客棧裡幫忙,但……”
擦了擦眼角的濁淚,掌櫃搖頭道:“路子前幾天晚上出門,卻無端端失蹤了……到現在已經有五六天,還不見人影,已經報了官府——刑部葦侍郎是我老婆家的遠房親戚,聽說刑部找人最在行,已經託了人去說,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葦侍郎?”君無意眼神一頓。
“是……”掌櫃的話未說完,只見一個黃衫女子從客棧樓上下來,看到君無意時視線只稍稍怔了一下,便露出了笑容。
——君家的兒女都遺傳了母親的天然親和力,掌櫃滿心悲慼,也因這個笑容而感安慰熨帖。
“娘~”君莫笑歡叫。
“二姐。”君無意抱著孩子快步走過去,一點驚喜、一點暖意瀰漫在視線交接間。
“我們也只來了這幾日,你姐夫上街去買木頭了,你也知道,他就愛搗騰那些雕雕刻刻。”君墨如笑道:“莫笑,自己去玩,娘和舅舅說說話。”
“大人了不起啊!”君莫笑不服氣的一瞪眼,卻已經聽話的從君無意懷裡跳出來。
看到君莫笑蹦到後面的庭院去捉蜻蜓了,君墨如憐惜的看著弟弟:“一路奔波累成這樣,先去喝點熱水。”
房間內,君無意端起瓷碗喝水,袖子被拽的一動,只見君墨如“呀”地一聲:“這裡破了。”
衣襟不破,才是奇怪。君無意苦笑。
“長安氣候常變,給你做了兩件新衣,還是你喜歡的白色。”君墨如含笑從衣櫃裡拿出疊得整整齊齊的新衣服。
女子的素手巧且柔,君墨如為君無意換上新衣:“其實身在朝堂,不該總穿白色。純白不能容一點髒,穿著多累?”
君無意在姐姐面前,和所有的年輕人一樣,露出些稚氣。
腰間衣襟一帶,傷處頓時疼得緊,君無意可以紋絲不動,但肌肉卻是不聽命令的,君墨如手中頓了頓:“又受傷了?”
“不礙事的。”君無意微笑。
“男人受點傷不算什麼,只是,身邊該有個會憐惜這些傷的人。”君墨如一邊系雪白的腰綢,一邊搖頭:“不能總讓姐姐給你做衣服。”
說到這裡,她似想起了什麼,不禁笑道:“這幾天……小葉來和莫笑玩過幾次,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沒心沒肺的樣子,但莫笑說她開小差,玩遊戲不認真——小葉這丫頭,很少有事能讓她掛心的,只怕是在擔心你——你們……也算青梅竹馬。”
“舫庭就似我的妹妹。”君無意淡淡笑。
“還在想著她麼?”君墨如手中不停:“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
君無意心口一窒。
“你從小就是做什麼都認真,”君墨如為君無意將衣上的皺褶拍平:“認真是好事,但該放開的還是得放開。什麼事在心裡存得太久,都要成負擔的——你容得下敵人,容得下誤解,怎麼容不下自己一絲忘卻?”
“二姐……”君無意唇齒微啟,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我去宮裡見過小妹了,”君墨如認真的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