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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涼,攏緊了披風。
這高闊異常的第一橋上,曾留下前朝開國帝後儷影雙雙的腳印,也曾響起新朝皇子的悲涼嚎哭,不知道這午夜盤旋的風裡,是否還躡足行著冤死者不滅的魂?
而這個銳利而神秘的人,為何對這橋有著異乎尋常的感情?
他如此熟悉這橋,是否常常在中夜無眠時,在這橋上流連徘徊?
不過這終究與她無關,她能在今夜,和這陌生男子共飲徹夜長談,已經是人生的異數‐‐不過都是因為在寂寞的時刻害怕寂寞,然後正巧遇上另一個寂寞的人而已。
正如他不問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她也不會去問他眼神裡的寂寥和森涼。
殘酒將盡的時候,天色微微放了明,鳳知微在晨曦的第一抹光裡,倒出壺中最後一滴酒,笑道:&ldo;最後一滴酒,敬這一彎孤橋,世事跌宕多變,唯此橋亙古。&rdo;
然後她站起身,手腕一振披風滑落,頭也不回自行下橋。
清晨第一抹光透過雪色,照在她肩頭,纖弱的少女,背影筆直。
男子盤坐不動,看她絕然下橋而去,眼神裡微光閃爍,半晌道:&ldo;寧澄,你說她會去哪裡?&rdo;
橋洞下冒出容貌平常的護衛,認真的看著鳳知微的背影,道:&ldo;兩種可能,一是破釜沉舟,回府抗爭;一是委曲求全,俯從秋府意志。&rdo;
他笑笑,指了指身後十里煙花,道:&ldo;總之,她會立刻回去,絕不會在這煙花地流連太久,多呆一刻,便多汙一分聲名,她總不能拿自己終身開玩笑。&rdo;
&ldo;是嗎?&rdo;男子微笑,拖長聲調。
&ldo;打賭。&rdo;寧澄興致勃勃湊過來。
男子不置可否,兩人站在橋上,看見那女子一路直行,似乎有目標般毫不猶豫,隨即在一處掛著蘭花燈的門前停下,紮起男子的髮髻,然後,乾脆的敲門。
寧澄的臉青了。
那女子臉微微側著,對著開門的人微笑說了句什麼,裡面的人似乎愣在那裡,而讀懂唇語的寧澄,遠遠的在橋上,猛地一個踉蹌。
橋上,男子突然輕笑。
他墨玉般的瞳,閃著新奇而銳利的光,像是久已沉靜的深淵,被長天之外帶著雪意的風,吹起層波疊浪。
他立在橋頭萬丈紅日裡,黑色披風上淡金曼陀羅花在風中飛揚,那烈烈冷風吹來遙遠的語聲,他似乎聽見風裡,那纖弱的少女,對著開門的蘭香院老鴇,詢問得冷靜而瘋狂。
&ldo;你這裡,需要龜奴嗎?&rdo;
第八章 新番龜奴
&ldo;小知,聽說集市上新出了挑染絹花,給我帶幾枝!&rdo;
&ldo;也給我帶幾朵,要翠綠橘黃的!&rdo;
&ldo;四芳齋冰糖糯藕帶半斤!&rdo;
時近中午,十里胭脂臨近甦醒,蘭香院小樓鶯聲燕語,姑娘們紛紛探出身,招呼著樓下天井裡,挎著籃子準備出去採買的青衣小廝。
小廝是蘭香院紅牌姑娘茵兒的遠親,一個月前投奔來此,不多話,卻靈活有眼色,很得姑娘們喜歡。
&ldo;嫣紅姐姐膚色白裡偏紅,戴翠色花兒反而相衝,不如淺粉,更增麗色。&rdo;小廝仰頭含笑,又道:&ldo;糯藕雖好,吃多了卻積食,翠環姐姐太貪吃,小心成了肥美人。&rdo;
&ldo;臭小子!&rdo;姑娘們笑嗔,神情卻是滿意的,嫣紅笑道:&ldo;小知,要不是你是茵兒遠親,又在我們這地方打雜,我真要以為你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公子出身。&rdo;
&ldo;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