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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浮起瓢的情緒發洩,發洩後一個個還是會老老實實上學?老班的想法,我無從得知,只是知道自己無論怎麼扛不住壓力,最終都不會選輟學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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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月11日……星期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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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覺沒睡好,便被媽媽叫了起來:“快上學去,下雪了!”
“什麼?”我不太相信,午睡前還是晴天,一骨碌爬起來跑去陽臺看。唉!不過是小冰顆粒罷了。趕緊披上雨披、騎上腳踏車往學校去,小冰粒噼裡啪啦打在雨披上,不一會就融化成水滴滑落。小冰粒打在臉上,有點生疼,儘量低頭躲著,不方便看前面的路,只能慢慢騎,時不時還要拉下被風掀翻的雨披或倒出“雨披坳”裡積攢的越來越多的雪水和冰渣。好不容易將就著騎車到學校,冰顆粒已經被大片的雪花代替,一片一片輕輕柔柔地落下,落在掌心,還沒來得及細看它的紋理,便倏地一下“變身”成水了。
這是這個世紀、這個千年的頭一場雪。雪越下越大,一個下午,便給花壇、樟樹林、九曲荷塘、大看臺和整個操場都蓋上了厚厚的鬆軟的白被子。我喜歡這乾淨的、一塵不染的美,被這純粹的雪白誘惑、吸引,從頭到腳渾身冒著傻氣地獨自跑到操場最深處,那完全沒有足跡的地方,用腳印下青春的煩惱,“愛”與“孤獨”幾個大字赫然出現在白皙無痕的雪地裡,然後等雪化,我的煩惱也隨之消逝。我奔向雪地的魯莽,驚飛原本停在角落的一群麻雀,它們騰空躍起,盤旋,然後離去……我的無心之失,打擾了它們的寧靜。在這初雪的日子裡,是否會有什麼打破我的寧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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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突然莫名其妙地坐到我桌前說:“放假了,我到你家去玩最後一次吧!”
這話什麼意思?永別?還是我倆要絕交了?我裝作沒聽懂地懟回去:“什麼意思?我都沒請你去我家!”
他邪魅地笑了笑,故作輕鬆地說:“沒什麼,我不想讀了。”然後沒給我勸說他的機會,跑開了。
這又是怎麼了?是看著一堆人鬧著要退學,也受了影響?為什麼老大個人總說些孩子氣的話?!我沒追著去問他,轉而去問史輝:“陶然說他要退學,是真的嗎?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他怎麼想,他……唉!他呀!……”史輝一副欲言又止、無可奈何的樣子,看來也是勸過的,他們倆那麼好,到底是什麼原因,他也勸不住他?過些時候看看情況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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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月14日……星期五……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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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依舊在下,應學校所有學生必須住校的要求,我晚上搬到宿舍睡。
《跨世紀暢想》終於“出版”了,對於“出版”兩個字,我用起來都覺得有愧——白色銅版紙的封面,上面簡單印著歪歪扭扭的手寫的“跨世紀暢想”幾個字,想必是老劉的墨寶。內頁是直接影印的我上交的手抄報集萃,1厘米多厚的普通A3白紙橫版訂書機裝訂,封面直接用漿糊粘在內頁上,沒有膠裝,沒有切邊。班上人手一本,發到手時,有的冊子封面都掉了。就這裝幀,與我腦中書的形象完全不搭界,沒有精美有設計感的封面、沒有整齊的鉛字印刷,連規整的裝訂都沒有,但主編一欄赫然寫著我的名字。我想抹掉那個名字,抹掉所有冊子上的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