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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衛軍不愧是從各地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士卒,幾乎在得到警示的同一時間,二十餘名禁衛已經拔劍出鞘,分散護衛在王攆四周。倒是那些宮人們愕然不知所措,只是愣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動手。”見事情已經敗露,不遠處的田不禮果斷揮手,數十火把瞬間燃起,將整個黑夜照亮,瞬間來的光亮讓每一個禁衛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連綿不斷的弓弦聲呼嘯而至,慘叫聲隨即響起。
密集的箭雨如同狂風驟雨般打在了侍衛們的身上,將他們魁梧的身軀貫穿、撕裂,高高的拋起。這些曾經在沙場上縱橫捭闔的勇士們,再連對手的面都沒有見到的情況下以一種最為屈辱的方式死在了這裡,死在了這行宮之中。
而暴風驟雨的中心,正是那被眾人圍在中央的王攆。
拔箭、上弦,發射。弓弦聲不斷響起,刺客們像發了瘋一般,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一個動作,不斷的向王攆上傾瀉著他們箭壺中的箭雨,彷彿放出去的每一枝箭都能將他們內心中的恐懼帶走一分。
他們不能不害怕,刺殺大王的罪名,那可是五馬分屍、株連全族的罪名。只有王上死了,徹底的死透了,他們才有活路。
直到壺中的箭雨全部射光,王攆已經不成形狀了,想來裡面坐著的大王連逃走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只是被生生射死在攆中,一動不動。
田不禮望了一眼身旁的魏槐,魏槐會意,輕身提劍上下,狠狠的將劍插入攆轎中。攆中傳來了刀劍入肉的聲響,卻不見半點哼聲,料想裡面的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趙章緩緩放下手按著佩劍的手,火光下強制鎮定著,可扶著劍的手仍然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見田不禮望向自己,趙章才低下頭來,緩緩的開口問道;“都……都結束了嗎?”
見田不禮用力的點了點頭,趙章才如釋重負,想要張嘴仰天大笑,可喉嚨卻乾澀發不出一絲聲音。
田不禮上前一步,沉聲道;“君上,現在還不是得意的時候,我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萬萬不可大意,否則功虧一簣就追悔莫及了。”
趙章恍然大悟,忙點頭道;“對對,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說罷大步上前拔劍挑開了王攆的門簾,想看一眼趙何最後的模樣。
到底是手足兄弟,即便是到了如今骨肉相殘的地步,趙章心中仍然存著一絲不忍和猶豫。
既然你我兄弟二人之間只能存活一個,那就讓做大哥的送你上路吧。趙章心中默默唸道。
望向攆中,卻臉色劇變,大叫一聲吼連連倒退數步,楞在那呆如木雞。身後的田不禮好奇望去,也忍不住驚撥出口“怎麼會這樣!”
原來攆轎中橫屍一人,白髮鬚眉,睜大著眼睛已然氣絕,卻不是大王趙何,赫然是趙國的相邦肥義。
肥義身中數十箭,原本中人的身材已經血肉模糊、臃腫不堪,只是瞪大著的眼睛仍然死死的盯著趙章,眼神中滿是不甘和悲憤,早已氣絕多時。
可憐肥義一生忠義,最後卻死在了同室相戈的慘劇之中。他明知這是死路,卻仍然毫不猶豫的選擇慷慨赴義。
因為他是趙國的相邦,是趙王的太傅,是主父親手將趙何託付於他的。捨棄一身剮,所為不過忠君之事罷了。
豆大的汗珠從趙章額頭上滴落,所有人都安靜到了極點。趙章望向田不禮,猶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緊抓住他問道:“如今我們該如何?”
田不禮臉色蒼白,心如死灰,已經猜到了肥義早就識破了自己的陰謀,那定是留有後手的,恐怕自己真的要身死族滅了
此時唯一還能保持冷靜的也只有魏槐了。他一把抓住趙章,喝道;“安陽君,既已行事那就不要做無用之態了。與其在這做小女兒態,還不如放手奮力一搏。當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