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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如此。”
江泠將茶杯遞給他,徐白莊端著玉盞,聽江泠說起這幾日一直懸在他心頭的一樁事:“十日前,父皇召我去見他。”
是日清晨,江泠跟著小黃門來到陛下理政的書閣,皇帝剛剛下朝,他一路從承光殿回來,身上沾著清露,氣質也很溫冷,江泠跪在地上給他行禮。
皇帝道:“青州富庶,我兒欲王青州否。”
好似有閃電兜頭劈下,江泠大腦空白了一瞬,久久地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過了很久,叩首拜曰:“兒願常伴父皇左右。”
皇帝曰:“善。”
皇子封王,本來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一旦封王,豈不是再也無緣皇位,江泠不甘心,陛下的幾位皇子,除了他和江醒,其餘還有兩位,一位已經封王去了朔州,一位性
格懦弱(),生母是貴妃的陪嫁?()?[(),他們兩個當然沒能力跟他爭,有資格跟他爭皇位的只有江醒。
可是江醒他憑什麼。
他一個不得君父寵愛的短命鬼,他的生母只是一個再卑微不過的農女,他骨子裡有一半何等卑賤的血脈,他有什麼資格當儲君,有什麼資格坐上皇位。
他有什麼資格蔑視他。
江泠只要一想到江醒那雙清冷得漠視一切的眼睛,就氣得渾身顫抖。
他憑什麼看不起他。
憑什麼!
他只是在深山裡生長得再卑賤不過的東西。
徐白莊道:“你應當去青州。”
江泠有點不敢相信,猛地抬頭:“舅舅也覺得我比不過江醒,做不得皇位嗎。”
徐白莊輕輕笑了:“你比得過他嗎。”
江泠臉色一白,攥緊了手指,指節被他捏得咯咯作響,怨憤道:“我比不過他,但我活得過他,我有一批精兵良將,可在春獵之時,將他困死淨止山。”
“好,”徐白莊點了點頭,說,“屆時春獵,你預備如何在天子面前困死他的太子。你身為皇子,卻有私兵,此事若是敗露,你當如何在陛下面前解釋。”
江泠和府中幕僚籌謀已久,早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只道:“淨止山橫貫南北,綿延百里,自當先將他引至深山,圍而殺之。至於解釋,誰能說那些就是我的私兵,淨止山極北,正是北地,北地兵亂,有一支草原細作從深山潛伏入京,路上遇到阻攔,又不明身份,殺了有何不可。他自然有舉世的劍術,我就不信,他能在上百人的圍殺中活下來。”
徐白莊不置可否。
江泠冷笑道:“舅舅早在太子那裡也押了寶,徐音不正是舅舅送給太子的謀士嗎,我此來正是想讓您看看,我不比他差多少。”
言罷,拂袖而去。
卻說江泠走後,一僕上前給徐白莊添茶,道:“莊子四周都是殿下的人。”
徐白莊隨意嗯了一聲,對這種事並不是很在乎,在棋盤上摸了摸,摸出來一顆圓潤的棋子。
小僕道:“郎主不幫殿下嗎。”
徐白莊道:“世間諸事,哪能事事都如料想中的一樣往前走,我不信他能做到,但他不撞南牆不回頭,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將棋子扔進棋簍裡。
——
江醒最終也沒有帶聞青輕去春獵。
她忘了請教太子殿下應該如何招人,離開行宮時才想起這樁事,不禁有些懊惱,但一回聞府,就聽長生說,太子殿下給玉臺巷的院子裡送了幾十個僕役,每一個都身家清白,而且會些拳腳,長生特意將宋書的話轉述給聞青輕聽,道:“殿下早已派人暗中保護許神醫了,姑娘不必為此擔憂。”
聞青輕這才放下心來。
但她還記得江醒說過春獵危險,因而又開始擔憂太子殿下。